秦莫问得以从他压迫之下解脱,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备不住他的视线还一直锁着她的,可她那双墨玉眼眸里,除了给他压迫的慌乱,好像根本没有其他情绪,还是对于东宫太子即将选妃的事,给他的压迫慌乱混淆过去了?
眉宇之中出现了动摇之色,不得不承认,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相信她只是因为他的压迫才慌乱如此的。
“你,当真如此清醒?”
他有点不确定的探问,秦莫问这次当真苦笑不得。
“人贵在自知,小人身在官场,又常在后宫漩涡来往,本身已是如履薄冰,若再不清醒点看着点脚下,如何能活到现在?所以东宫殿下也好,您也好,本是君臣,维护好这段缘分即可,又何谈其他?”
她如此理智,倒是让他不知一味拖她入水,是正确,还是私心了……不!
将她如今绑在西宫,本身不就是私心吗?可如果她真不想入这漩涡,他该如对她?
便是如此疑惑着,不是依然不择手段的将她逼回西宫了吗?现在再想这些,岂不虚伪?
摆摆手,他有些无力道。
“你先下去吧!想来不仅西宫,还有国子监那边需要你处理,好生歇息一番,再过些日子,怕是有得你忙了。”
起码在他确定之前,在他真正明白她的作用之前,还不能这么轻易便下了结论。
秦莫问对此,自是求之不得,连忙道。
“多谢殿下-体恤。”
这之后数日,西宫殿下倒是没有像第一天那样失态了,西宫当值期间,难免还是能与遽尔和桑辰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因为如今彼此立场不同,彼此看着其实都很不舒服。
跟着连同西宫殿下对她的渐渐冷却下来,她与晋朝真之间,真有点形同陌路的感觉。
可因为她身体之前的打伤,在当值期间,她总还是被西宫殿下叫去在偏室,以各种名头的休息,养着,所以整个西宫上下,又有一些暧-昧,在东宫西宫势力主家微妙角逐的平衡之间……蔓延着。
同时因为国子监人手紧缺,也无法辞去国子监师保一职,秦莫问最先适应了西宫的职务,渐渐对云婆所掌管的一些西靈宫政务,虽然暂时不能干涉,也了解了一些了,左右能让云婆收敛一些。
而空余之间在国子监,她同样与之保持距离,这份距离如今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近不得,也远不得,仿佛远一点儿,就超出了他们之间的安全,会让她惹上麻烦,也会让他暴走。
虽然每每都不会像晋朝歌那样暴躁,还能顺便帮了她一把,可到底没有再给她惹来什么麻烦,凭着他这份特殊的照顾,她回宫任职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而朝堂之中,太子巡视河工河归来,也确实因为年纪已经到了,将大婚的事提上了日程。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年纪到了,东宫后院更不可一日无主,太子从出生便是太子,册立多年,从八岁跟随陛下听政,十四岁正式涉政,距今也有多个年头。”
“本该在16岁成年礼上便可册立太子妃,陛下怕女色误国,身边除了两个贴心的人照顾,并不准太子太过早的迎娶太子妃侧妃等女眷,现在太子已过而立之年,还长了一岁,也该到了为大召皇室开枝散叶之时。”
大殿之上,荀匡果然首开一句,上朝第一件事便是这个。
他一出来,也有大臣出来一起道。
“陛下-体恤百姓,一心政务,废除选秀制度多年,今年,也该为殿下重设储秀宫,为我大召,选取良才淑女,固我大召血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