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是秦莫问此刻并不能为他所用,他依然舍不,不仅仅是因为私情,还有那份,征服她,让她之才为他所用的野心,一个强者面的一个强者的野心。
此刻在他面前,她竟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弱小。
这么多年来,她是他的乳母,她是他的授业恩师,更是他的守护神,虽然追根究底,他还是她的傀儡,她是契真在大召的一只手,控制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皇子一步步以皇储的身份再次靠近大召的皇权,可他终究是她培养的所有弟子之中最优秀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份。
可如今,这个她自以为了若指掌的学生,这个小时候处处需要她打点照顾的学生,不知不觉中早已强大到她也需要仰望的地步。
控制不住的,若她依然坚持为自己的族人强行控制于他,迟早,她也会成为他这条路上的绊脚石,终究会被清理掉。
晋朝真似乎看出她的忧心和惊惧了,顿了一下,笑的温柔,所有的光芒尽敛,又是那个平时她最习惯,以为最容易掌握的好孩子阿真了。
过来安抚她。
“云婆!你当年独自一人留在大召深宫照顾我,这么多年来,我深知你为我所付出的一切,可鸟儿总要长大的,您也不能护我一辈子,如今既然我已经长大,自然也没理由事事都要辛苦您?那样我到时要到何时才能强大?何时才能成为守护您的那个人,而不是一如小孩子让你来保护?”
他道。
“秦莫问这件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告诉了你之后,你必然要有所行动的,可现在,这人,谁都不能动,不但你不能动我不能动,我还不能让朝堂或者东宫的人真将她的命玩没了。”
他无奈,苦笑,告诉她。
“您说的没错,我终究舍不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这样便丢了,实在太可惜。”
云婆猛然抬头,纵然还没从他刚才所透漏的强大的意志,强悍的野心之中回过神来,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危机感立即本能发作起来,反过来劝他。
“你对她有这份温柔,你现在这个年纪,正值年少多情时,云婆理解,可殿下,您有没有想过,她对您有没有这份心情?”
摇摇头,她悲苦道。
“云婆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虽然没有亲身去经历过什么生死相许的感情,可当年也是亲眼看到你那位本来高傲矜贵的契真最尊贵的公主娘亲,为了一个男人求而不得,最后疯狂到玉石俱焚的地步的。”
“情之一字,动则如同掺了蜂蜜的毒,伤人伤心是小,万一你若步入你母亲的后尘,我们坚持到现在的一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晋朝真按住她肩,有几分好笑。
“云婆,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承认,对秦莫问有别与其他女子,可也多数是像对子月和蔺少恭那样的惜才知情,在感情上,远没有到达要死要活的地步,还有……”
他顿了顿,有几分认命,却是更为坦然道。
“我不是母亲,我也不是女人,母亲风风火火傲慢骄傲了一辈子,最后却以一个联姻公主的身份,栽在一个不会爱她的男人手里,便是她费尽心机,便是她疯狂报复,依然得不到,反倒将自己连同自己的族
人国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她是自私的,也是软弱的,我不会。”
云婆微微一怔,如何也没想到,对于感情,他一个正值年少多情的年纪,竟看的如此透彻。
“我不是疯狂的母亲,也不是得天独厚,能够纵容自己享受情爱的皇兄和父皇,云婆,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儿,也知道,这条路上最该舍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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