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外臣不得留夜在宫内,可这东宫的规矩好像很特别,之前她是在东宫外围的院落醒来的,太叔玉这个太师,还有另一个三师的孟馗这个太保,在这东宫好像都有临时休息的房间。
可能也是为防她逃跑,再不然是在书房比较方便她找太子殿下的笔迹比对,反正这些人禁止她将这些东西带出这个房间,回自己的地方再进行练习,以至于太子殿下的书房一整夜再未见着人,她反倒用了一整夜。
半途不时有俏丽的丫鬟送来糕点茶水,给她与看着她的那两个侍卫充饥提神,似乎是真打算她完不成就不准她合眼了。
最后天都快亮了,秦莫问看着那些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眼睛的笔迹,一把将用晋朝歌笔迹写的文章给撕了,两个侍卫看着一地乱纸中的那个,帽子歪斜双眼呆滞的小夫子,一脸拿不准的问她。
“怎么样?”
秦莫问阴郁的摇头,可随即并不与其多说,回头,再次跪坐在桌案前写了起来。
两人有些明白,怕是真没那么顺利,而又没那么明白,既然如此她还这么执着做什么?直接认输不就得了?
可显然,他们临时抓回来顶替的这个小夫子并没有这个动摇的,直到最后天大亮,眼看时间都快到了,太子殿下与太叔玉,这才懒懒散散的过来,准备拿作业去上交。
可当他看过这奋笔疾书了一夜的小夫子最后的战果后,不由眉头紧蹙,直接生气了。
“你耍爷呢?爷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了你一整夜,你写写刷刷的就交给爷一篇你自己的笔迹写的心德?”
乘风逐影也讶异,原来她最后写的那篇文章是她重新写的?而非按照原定计划写的文章,可这个小夫子现在确实一点也不怕这个问题一样,只在旁边恭敬道。
“回禀殿下,这并非是小的自己的笔迹书写,而是你们让小的顶替的,这位状元郎的笔迹所书。”
晋朝歌烦躁将文章重新甩到她怀里。
“爷管状元郎的笔迹还是你自己的笔迹,总之这不是爷的笔迹,拿着这幅文章交上去,定然会挨板子,你把爷坑死了,回头爷定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秦莫问向他拜了拜,将文章收起来,回头又从地上匆忙拿了两幅写了一模一样字体的纸,展给他看。
“殿下莫急,请殿下一观,这两幅字,可有何不同?”
晋朝歌粗鲁拽过她手上其中一张,微微讶异,来回在她手上那副看着对比着,眉头微展,有一份惊喜,可随即再仔细看了对比,不由多了一份失望,回头看那一地的字迹纸墨,与桌子上自己的那些练字字帖相比,确实有更多破绽和差距的,不由叹息。
“虽微乎其微,可与我的字帖相比,还是少了一分锋锐,一分厚重,多了一份刻意。”
秦莫问抹了下头上的汗,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样也更后怕一分,果然,不抱侥幸心理,果然是正确的。
“一如殿下所见,以小的的能力,一夜之间习殿下字体,也只能到这种程度,殿下目光如炬,一眼便可分辨出这是小的笔迹还是模仿殿下的笔迹,同样,素有书法大家雅名的陛下那里,自然同样瞒不过。”
太子挑眉,再来问她。
“所以呢?”
秦莫问毫不犹豫的告诉他。
“所以与其用这拙劣的谎言徒增陛下烦恼伤神,不如如实禀告,是小的这个新任太傅代笔;陛下目的不过是为让殿下了解经文之博大精深之处,以此来让殿下磨练心性,文章不是一日而成之功,修身养性更非一朝一夕之事,陛下自是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