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临出门前回头轻瞟过来一眼,瞟的她心惊胆战,四肢发凉。
“你不是一个会为本殿下添麻烦的侍从。”
秦莫问一时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出了书房,她急了。
“不是,一个人的书法笔迹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就算殿下连这点功夫都不愿下,起码有个差不多的人来代笔吧?这样实在太过为难小的。”
她追着出去大声嚷嚷,已经到外面的人却对她摇手以对。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莫问心塞不已,也就是说他根本已经皮糙肉厚的,不在乎露馅给他的皇帝老子责罚了是不?相对的如果她完不成,则会有生命危险?
起码在东宫之内,甚至整个大召之内,都将无立足之地?
能活着,却未必能有尊严的活着?
秦莫问回头求救,太叔玉却也是无关痛痒的起身向外走了,经过她身边时道。
“看你本事了。”
又是这个……
“我是你带过来的,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好歹我可是叫你一声老师的。”
她猛然拽住太叔玉的袖子,耍赖似的紧紧拽着他,不许他离开。
太叔玉回头,同样瞟了她一眼,却是不同于那位太子殿下的威仪,却是一种更让她心塞的鄙夷,而现在大难临头时刻,她也顾不得这些廉耻了,憋着嘴瞪着俩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仿佛他敢丢下她,她立即就能扯开嗓子大哭一般。
可惜这并不能吓住这位东宫的三师之首,另一手过来,一把将她攥着自己袖子的双手抚掉,竟然真的冷心肠的再次道。
“看-你-本-事。”
秦莫问再次被留下了,于是在完成这件在旁人来说很不容易的任务当口,她又被另一件任务压的抬不起头来了,模仿另一个人的笔迹。
抬头看看这东宫的第一个夜,虽然不算晚,可对于她这个事到临头的任务来说,却着实不算早,回头看看,主子虽然走了,却留下主子最得力的侍卫来看守着她?
“你不用看我们,我们就是只懂得舞刀弄枪的武夫,不懂笔杆子上的那些玩意儿,有这功夫在这埋怨,倒不如抓紧点时间多练一下太子殿下的笔迹,明天交任务时,也能通过率大一点,你的生还几率,自然也就大一些了。”
这些人都是铁石心肠,求他们没用,那个叫乘风,还是逐影的侍卫说的没错,与其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时间,倒不如多练练,争取多一点的存活率。
该死的她能给别人事半功倍的【因材施教】,对压到自己头上的这些压力,却只能闷着头来承受?
不公平,不公平!
可身在危险之地,谁又来和她讲公平?
还是那句话,无论在哪个地方,公平,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而非他人给予,果然如此。
于是,秦莫问没有给入东宫后的第一个任务给难住,倒是给这位太子爷的书法给难了整整一夜。
整整一夜,她模仿这个人的书法,虽然形上能表其几分相像,可其中三分神韵,总是无法完美拿捏。
字如其人字如其人,这位殿下爷的字迹一如他的人样,好像还能随着心情的转变而有所差异,可这些差异之中,又不可避免都透着他本人的笔力运作方式,以及,其中的骄狂肆意妄为。
她的模仿技能再怎么高超,自认短短时间内也无法拿捏其七分像的,而这位大召的惠雸帝,如果真如太叔玉所说是那么英明神武的人的话,能瞒过的几率,怕是微乎其微,所以,侥幸心理,是丝毫抱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