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走了,毫不犹豫,却是心情复杂的离开了大营,生怕再多留一刻,便给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本以为这次回去只有逐影一人相随,可她的马车离开淹城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在前面还有一人在等她。
“小夫子?”
秦莫问恍惚间的回神,就见逐影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秦莫问疑惑,探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人。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不留在淹城帮忙吗?”
现在他应该很需要人手吧?可她这个最大的帮手现在无法出面不说,因为她的回程还得带走他的一个侍卫,现在伴读也在这儿,这是要留他一人孤军作战吗?
前面枯树下的少年来到她的马车跟前,却是无比自来熟的,将身上的小包袱一把扔到她车子上,抬脚便上来了。
两人给他这行为弄的一个恍惚,人已经上了车,并且催促车夫继续赶路,这才回头对他们说。
“你以为猫太子不放话,我能在这里等你不成?”
两人意外。
所以说,不是他丢下晋朝歌一人孤军作战,是晋朝歌同样将他也遣回去了?他一个人,倒是想做什么?
正疑惑着,就听太叔玧又道。
“你也不用担心,有你给他的那份救急良方在,之前又已经做了那么多工作,后面要平息水患疏通河道已经是轻而易举了。”
说到这里,他才又说到他与她一起回去的原因。
“你都不在了,我这个伴读在这里的作用也就不怎么大了,本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按太叔族内的心的,一方面也是他堵外人悠悠之口,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也无法借着治水的功劳重回东宫,我在这的意义,自然也就没了,反倒不如同你一起回去的好。”
果然如此。
他确实什么都想到了,可她,这次也将他的心意彻底辜负了,他是真想让她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做他这个太子太傅,将来的帝王师,可因为那小小的疏忽,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她无法去到前面治水效命,也无法再去面对那些灾民。
本来打探到遽尔他们真正的目的已经做了重新的部署,却还是被她一手玩烂,他如何不失望?如何……
再那么坚信她可以做他这个老师?
“是我将这一切导致到如此地步,便是他不责怪,我也明白做多少都无法偿还的。”
太叔玧见她这幅心神不符,倒是心情复杂。
之前她好好的时候总感觉太吵太让人头疼,她好像永远有精力让人拿她没办法一样,只有在生病到动弹不得的时候才感觉病弱西子,安静而美好。
现在可好,她人好好的,精神却是如同病入膏肓的恍然无主。
他并不清楚晋朝歌对她的安排,或者说处置,具体是什么,可看她这幅样子,已经再明显不过,莫说晋朝歌明显已经对她有了处置,便是没有处置,对那些受害民众的歉意,也足以让她无力承受的。
明明一个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种时候,对待生命,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的无辜生命受害,这成了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手伸过去,稍微犹豫了下,最终意图握住她手背的手改为安抚的拍拍。
“就不要再为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折磨自己了,恐怕你还不知,便是你全力以赴,那个人如果真被逼急了,便是你以自己的命去赌,也无法阻止那场堤坝被炸。”
秦莫问茫然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浓浓的疑惑。
虽然她有预料到遽尔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但她也应该不至于如此被动的。
区别真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