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存在再多分歧，过往的一切显然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理不开，斩不断，搁在旁人身上能用的伎俩，真怀疑对那么两个人，能有什么作用？每每，没有将他们分化，反倒让我在皇兄面前像个小丑一样。”
今夜的风好像十分的冷，冷的他这个平时虽然身体畏寒，本身却已经不怕寒的人都已经颤抖了双手，紧紧的握住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的克制，好像依然无法抵抗今天的冷风。
桑辰始终无法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过去将他外皮着的斗篷裹紧，给他系好，劝道。
“殿下！俗话说，有心者事竟成。”
东宫殿下优势，以及朝堂如今的形式，是事事都要领先于西宫，可最后的胜利者从来都不是看领先的那个人之前有多少，而是最后最终谁先坐在那个位置上，对于这点上他从未有过怀疑。
想到将他这些不甘引出来的那个人，他立即又道。
“您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个小夫子没有绝对的忠诚，也更清楚如何选才能让自己过的更好，既然如此我们让她最后不得不选择我们便是？她和东宫的关系再怎么铁，不是还是没能逃掉您的运筹帷幄，将她从东宫剥离出来调到了西宫？”
平缓下来，他也找到了方向，想要将他这些如今不好的心情都平息下来。
“现在只是一时的，小臣依然相信，您既然能做到第一步，一定能做到第二步；东宫殿下那些天生的优势我们比不了，可收服一个心思不在东宫的小孩子而已，桑辰还是相信殿下能做到的。”
他这一连说了这么多，虽然没能真正改变什么，倒是将他说的笑了。
刚才笼罩着少年郎的落寞不甘散去，晋朝真转过身来面对他，随手拍拍他肩笑道。
“难得让你说了这么多话，平时遽尔的工作，今天算是让你受累了，又是听我絮叨又是开导的。”
桑辰脸上僵硬的几分，也幸亏是黑夜，他长的本来皮肤就偏暗，不然弄一个大红脸，以后他这个鬼狱门的魔鬼统领便真的镇不住场子了。
“殿下说笑，属下将殿下可见的事实说一说道一道，以此来让殿下过了这个心坎罢了，并没有什么开导不开导。”
说到做这些，他又如何比得过那个总能体贴入微的遽尔？便是同样一起长大，遽尔学不来他的冷酷铁腕，他也同样学不来遽尔的温柔体贴的，所以在晋朝真身边也好，鬼狱门也好，他们从来都是相互配合，分工合作的，现在突然越权，饶是他一个死都不怕的战士，也没办法应对自己这个风华正茂的少主子的。
晋朝真这次看到他脸上的僵硬和羞涩了，不由好笑。
“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又拍了拍他，他再次叹息道。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虽然现在来讲，再争取她的信任好像已经晚了，再如何，却还不是盖棺定论的时候。”
见他打起精神桑辰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恢复了刚才的谈话。
“殿下已经知道东宫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晋朝真转身回了屋子，边搓着已经给风吹的有些凉的手，脑子却是更清醒的道。
“东宫早上在早朝上闹出的那番冒失行为，在旁人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眼里，或许是有失体统，急功近利，还有更不好的评价，可但凡和皇兄熟悉的人回过味来就能看出，皇兄的目的不曾变过，甚至更大。”
桑辰想到最后皇帝对太子的发落。
“凉州河道？”
晋朝真点头。
“凉州南下的河道虽然是父皇亲自下旨修建，可这条水路修建好，多少人在盯着分一杯羹？又阻了多少人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