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们将之前的案发现场看过,就会明白,只有更凶残,没有最凶残,这种纯属泄愤的杀戮,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除非他们同样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
奉牧羽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凶手行凶的意图。
“一般人只要涉及到生命和法律的制裁,都会有所犹豫,便是土匪也要掂量一下会不会惹来杀身大祸的,所以,能如此冷静和愤怒的做这些事的人,必然不是寻常山头上的土匪。”
孟馗和吐回来的荀且都一愣。
“冷静?”
“愤怒?”
奉牧羽点头。
“对!第一二起的案子死者身上明显伤痕要均匀一些,像一个人做的,虽然下刀快速齐整,却也多多少少看出点没有这么疯狂的镇定,而且血液流的不多,是在死者死过一段时间之后补上的刀子。”
“真正的死因,姑娘是喉骨被掐断,其他孩子的也是,老人头上有严重撞伤痕迹,和这一起一样,都有严重暴虐的重击痕迹,所以真正的致命伤应该是徒手所致。”
“而且毫不犹豫,一击致命,可见凶手十分强壮,也很清楚如何让人一击致命,所以下手干净利落。”
“后两起流血量都比较多,应该是受害者刚死不久再被利刃乱砍所致,所以,很有以刀伤模糊真正伤痕的意图,这也是在朝堂上不能明说的原因,因为,这其中很可能还牵扯上一些其他的复杂因素。”
“比如,嫁祸,又比如,隐藏身份,究竟是前者嫁祸后者还是后者嫁祸前者,还不能定论,要进一步再确认。”
“我们这里所有人之中,只有蒙将军是曾在边塞当兵多年的,其实今天去东宫殿下若是不让将军过来,下官也是要请将军来一趟的,因为这情景,或许只有了解边塞多种族人的将军能清楚。”
孟馗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已经知道这凶手不是汉人?”
奉牧羽指指那些受害,还有扭断,扭曲着瘫在地上的手骨。
“虽然下官对关外知道的不太多,可这些人的死亡姿势明显不太对劲,很……别扭,一种不是属于汉人的行为会造成的结果。”
他一连指了几个。
“虽然不是刻意摆放,将军看他们,是不是隐隐有着共通点?”
孟馗仔细看了他说的问题,已经死者扭曲着趴在地上的姿势,脸同一边,并且头也同一方向的姿势,抬头看看今天那好像怎么也升不起来的太阳。
山间之中,不是晴天便是雾气缭绕,尤其大召这个时节的冬天,这样血腥的案发现场仔细看那如同圆盘,却暗沉无华的太阳,山风吹过乌云又掩了半边,十分森冷阴沉,孟馗仔细盯着那隐隐灼灼的山中圆盘,浓眉慢慢的锁到了一起,然后豁然一惊。
猛然直起身,目光不离那太阳追问道。
“奉大人,其他死者可有记录?都是这个死法这个方向吗?”
奉牧羽立即明白他是有了头绪。
“都是如此。”
孟馗立即要求。
“给老子看干净的死者尸体。”
奉牧羽惊喜不已。
“刑部司有保留完整的尸身。”
***
同一时间西宫。
秦莫问心事重重的来到西宫,却意外看到里面云婆在和一个同样侍卫服的人在说些什么,好像很严肃。
这两人都十分机警,察觉到她来,便收了话语,反倒转换到无关紧要,也听不出什么的内容上了。
“我都知道了,你去好好的做你的事便是。”
那个背对她的人俯首告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