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大人,本官看过你之前递上来的折子报告,按理说平时你那样的办案方式没问题,可遇到最近这样连发的案子未免就让你分身乏术了。”
“本官给你一个提议,也是为了我们这些不在现场,却能更好的了解案情的记录方式,按照这上面的方式,将案发现场,尤其死者的状态,在描绘清楚的同时将环境也简单绘上。”
“伤口和落在现场的凶器重点勾画,这样下次本官给你找资料的时候,也方便很多,不然,便真的像刚才给你的那些,有点大海捞针的样子了,你来一一比对也麻烦。”
奉牧羽快速的翻看着那些图文解析,惊喜不已。
“玉先生,您这样的记录方式实在太合适这样的突发案件了,虽然说现在的冬天不用怕身体那么快腐烂,却是难保在发现场有遗漏的线索当时找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的话,完全可以更好的由无法到现场的人再做补充,这样的刑侦方式,只多一个临场画手,便能方便很多,久闻玉先生年少时遍游四方见多识广,现在总算理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了。”
太叔玉连连摇手,继续送着他出门。
“这你就高看本官这个文弱书生了,这方法不是本官想的,想从同僚那里学过来的,然后做了个简单的记录罢了。”
奉牧羽意外。
“东宫之中除了玉先生,还有别的探案高手?”
太叔玉意味深长的瞟了他一眼。
“你也认识的,还有过交集。”
他这一句倒是让奉牧羽更为惊异了,如果他认识的真有这么个人,他怎么会没发现?
太叔玉先行一步,笑着又提醒他一句。
“而且这人也不是什么正经探案人员,是个挺浪费自己天赋的小混蛋。”
他这么说他倒是能联想到这小混蛋与东宫的人谁相连了。
犹疑的再看看手上的刑侦记录方式,不得不承认,对她还是稍微,稍微有点刮目相看的,可同时他也更确定,她铁定不是自己的那个同窗,但……
似乎也不像是个谋害朝廷命官冒名顶替的恶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真正的蔺少恭,又去了哪里?
***
奉牧羽如愿要到了兵马,而按照这些人作案的方式和行迹,奉牧羽也上全城的巡逻人马做了仔细严防,务必不能让凶徒再逞凶。
孟馗与荀且带着人将兵力分散下去巡逻,防护之中更是可以相互接应,虽然之前做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那血淋淋的案发现场后,孟馗与荀且还会挺受震惊的。
一家五口,一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对姐弟,姐弟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弟弟不过六七岁,一个都没留,零零散散的全在血泊里。
老人和夫妻身上都被乱刀砍死,刀口深深浅浅还不像是一个人砍的,姑娘颈子上一刀毙命,身上却是衣衫褴褛脏污不堪,不用仵作再验,是个有眼睛的,一看都知是被玷污了清白的,便是连年幼弟弟,也没能幸免。
全家五口,都是死不瞑目,因为勘察现场的关系,刑部司的人只能临时给他们一人盖个白布。
当看完死者伤口,荀且已经再看不得下一个,冲出农家小院便吐起来,孟馗也是脸色很难看,可更明显的,是他眼睛里的怒火。
“娘的!这特么不是人做的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告诉老子大召天子脚下会有这么穷凶极恶之人存在,老子根本不信!”
奉牧羽从旁边衙役手中接过一条帕子,给亲手查看了伤口的孟馗,现在这城外的冬天已然驱走黑夜,倒是将这一家家一条条人命,再也无法从黑夜的噩梦中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