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无论哪个,都已经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既然已经发生,便按照原本的意图,将之捻灭便可,人还是他的人,心……终将不会让她属于他之外的任何人……
轻点脚尖,他从那个看到不该看一切的窗口倾身而入。
落地无声,他这无声的来客,却已经让室内的两人均已察觉到他的存在。
本来就低沉的绝望的房间,瞬间给他身上带来的夜风笼罩,随着风声裹进来的,还有这个夏夜不该有的寒。
那是他身上无声,却越发浓重的氛围蔓延的。
了无声迹,却是让人无法忽略。
抬眼,目色比任何人意料中都要冷淡,甚至有点风轻云淡的扫在床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没有往日如同龙卷风过境的怒气火爆,反之,平静的有点不像他。
当然,此刻没人相信他的平静是真的平静,更多的是知晓他所有的恐怖,都在平静之下。
见他们依然没打算分开,微微歪头,晋朝歌有点纳闷的问。
“还没告别完吗?偷了别人的东西,该归还了吧?”
他都已经如他所愿的来了,他还想在他面前再上演一出依依不舍不成?
“阿真。”
稍微有点意料之外的是,最先回应他的不是一手安排了这场捉-奸在床戏码的某人,而是给某人锁在怀里的秦莫问。
她这过于平静的态度,才让抱着她的晋朝真反应过来,只是待明白她想要离开他的意图之时,那最后维系着的心弦,再次受到要被斩断的威胁。
她没有,她没有回答他,哪怕只是最后的温柔,他最后的祈求,在一切梦醒之时,她都不会允许。
“不……”
他低声,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嘶哑着请求她,手上更是暗暗收力,不想让她离开。
“放开,你放开我……”
大病初醒,本该是没有力气的,可这一刻,秦莫问不知自己身体里哪里生出的一种力量,倒是将那双禁锢她眼看要将她的骨头勒断的手臂,自欺欺人不想分开的手臂,推开了?
晋朝真所有的狼狈再无所遁形,伏在床上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绝望,却是不敢再向自己的主人伸出手去。
秦莫问却是无暇去看他的狼狈,或者调侃一些什么的。
失去他的手臂支撑,她此刻连坐稳也是不能的,而且骤然失去他的支撑,身体惯性的就往床下趴去,眼看就要更狼狈的跌下床了。
手上一紧,身体一轻,她的腰上给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住。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温度,也是熟悉的压迫感,不用抬头,她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就像不用问明一切情况,从前一刻的温柔相依,到后一刻的骤然请求,她便知,这一梦,或许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以为的深情,或许真的只是……她以为。
什么都不存在,都是一场虚无幻境罢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梦醒了,也该回来了?你知道吗?你这三天三夜没有离开这宫殿,若是在你清醒的时候连着三天夜不归宿,你知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吗?”
下巴上探过来两根手指,将她虚弱到苍白的脸抬起,可他将她的脸抬起来了,却发现她的眼睛虽然看着他,那里面……并没有他的身影。
心尖骤然再次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她看着他,眼里却没有她,眼里没有他,心里自然也不会有他。
在他面前,如今她都敢这么无所顾忌了吗?还是短短几天之内,那个人当真能够让她眼里再容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