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捂住自己的胸口,唰的一下就别开了头,“委屈皇上了。”说罢,自己往床里侧挪了挪,再挪了挪,又挪了挪,直至自己的身体快要贴到墙上去,才停了下来。
这床本来就很大,阿清这般睡法,倒是让两人中隔了足足有三人的距离。
萧异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又冷冷扫了下这距离,脸上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仍是合衣躺下了。
这一晚,阿清连身都不敢翻,大气都不敢喘,睁着眼睛熬到天蒙蒙亮,药效渐起,身上舒畅后蹑手蹑脚的跨过睡在外侧的萧异下了床。
走了两步后,又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转过身。
目光落在睡姿端正的萧异身上,他闭着眼睛,平日里冷面冷脸的模样就从他的脸上褪去了,这般安稳的睡着,反倒是显露出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
薄唇微抿,鼻梁挺翘。
如果他不是北商的新帝,她也不是北商的太后,他们若是相逢在普通的社会之中……想着想着,阿清就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唇,又想到了昨晚他霸道又温柔的动作,心跳不止,转头就逃离似得出了卧房。
而她却不知,在她离开后,熟睡的萧异缓缓张开了眼。
——
自这一夜之后,阿清就发现慕容夫人不再送冰镇绿豆莲子羹来,她仍旧是萧异跟前的值夜宫女,与萧贤插科打诨无伤大雅的戏弄一下韩岩,偶尔与阴秀呛几句,看见慕容安来她仍会躲得远远的。
明明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变化,却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一如往常的夜里,韩岩来未央宫回禀事务,阿清正巧在旁研磨。
没错,又是研磨。
因研磨,阿清的胳膊细了一圈……
回禀完事情后,阿清朝着不敢松懈半分绷着神经的韩岩笑了笑,今天,萧贤又成功溜进了永安宫里。
韩岩一看见她笑就头皮发麻,偷偷用手作揖,又微微摇了摇头。姑奶奶,可别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不然我这统领之职要不保了。
一个大老爷们怕她怕成这样,阿清就觉得颇有成就感,也不继续为难他了,用手掩着唇。
朝他无声的说了五字:“一盏荷花露。”
这是阿清与韩岩之间的交易,一旦萧贤成功溜进永安宫一次,阿清便会让韩岩指挥着手下大清早的去荷花池收集露水。
韩岩轻咳一声,大声禀告道:“卑职告退!”引得萧异皱眉,他喜欢清静,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大声嚷嚷,不过……似乎阿清的存在是个例外。
“去沏茶来。”萧异揉了揉额,似乎是有些倦了,而他的手边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
阿清哎了声,转身走出去。
半柱香功夫,阿清就端着茶碗进来了,轻轻放在书案上,茶碗底触碰到案面,发出嗒的一声,萧异已经伸手接过了。
阿清收手收的有些慢了,指尖擦过他的指腹一下,她猛地一下就缩回了手,动作的大到让萧异侧目。
这几天的阿清都是处于这个状态,恨不得离他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