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比起萧异而言,那帮人更希望是幽王即位才是。
可是——
阿清实在有些生气。
她不懂政治复杂,也不知道萧异到底是不是一位称职的君王,毕竟身为帝王一生的功与过是要让后人来评判的。
但萧异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这般被人怀疑,而且还让她自己白白替外面那帮人求了两回情,不禁觉得官场恐怖,这些被权力、金钱支配了的人心更加恐怖。
口中的话也越说越气了:“既然他们这么想,倒是白瞎了我那颗替他们操心的心了!他们也不想现世安稳是谁给的,现在到知道联合抗议逼你就范了,实在是可恶!可恶!”
萧异的话语里听不出喜怒来:“你也不用如此动气,就让他们继续跪着,跪晕一个就抬出去一个,直到抬完为止。”
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阿清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
就如同萧异示众剐刑一般,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她比谁都清楚无比,却在再一次听到时仍有些心悸。
萧异根本不怕外面那群人,甚至是完全有能力将他们彻底逐出朝廷。
但是他偏不这么做,反倒是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再借此之举以儆效尤,肃清朝堂风气。
怕是经过此次之事后,再也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这位看似不谙朝廷之法的新帝了。
又或许,他是从一开始就在下这步棋了?
不……不可能。
即便他能算到边境战乱,甚至能算到陆长青,但也不可能算到会有人前来。
不……
他可是萧异。
为什么,在萧异越加不掩饰后,在她越接近萧异后,她会觉得越来越觉得萧异这个名字的背后,是一个她截然陌生的存在……
她从不是反应愚钝的人,她也会试图细心的去解读一些事情,但是,萧异比他看的更加透彻,更加犀利。
那么,萧异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阿清打断自己继续往下猜想下去。
“我这就去这么吩咐福溪,顺道儿再让韩大统领多预备些人手才是。”阿清笑着站起身,一遍快速往外走道,“毕竟外头都是些膘肥体壮的大人,怕是两个人还抬不利索。”
直至走到外边廊下后,迎面用来的鼓鼓热浪都没吹散她的满腹心思。
福溪远远就瞧见她了,麻溜儿的跑了上来,“好姐姐,可是陛下有了旨意下来?”
阿清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目不转睛的。
福溪用手掌在她面前晃了几晃,才将她唤回了神,“阿清姑娘,你这是想什么事儿如此专注呢?”
“啊?啊,是你呀。”阿清回神来,说道:“皇上的旨意下来了,这请命也没看见请命折子,上谏也没见着奏本,这么像狗皮膏药似的跪在未央宫外头是几个意思?既然他们喜欢跪着就让他们继续跪着,晕一个抬出去一个,直至抬完为止。”
“嗳!得了!”福溪一得命,随即喜笑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