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逐渐平缓,周围有了人烟。宝璐惊魂未定,一直紧攥着自己被撕破的衣领,付采苓心疼的抱住她,轻抚着宝璐的背安慰她:“别怕,已经没事了。”
宝璐仍是不停的抖,大滴的泪珠无声落下。
付采苓一直看着窗外,马车终于回到了观阳城内。
忽然,付采苓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身影,他长袍底端的一圈锦云纹样,虽然比白麓清身上华丽的服饰差远了,但是白麓清可是王爷,自然不是谁都能比的。能和王爷的服饰扯上关系,又远比不上王爷华贵,多半是皇宫里当差的人。
大小也是个官爷,付采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宝璐,听我说,看到那个人没有。”
宝璐点点头,付采苓一咬牙一头撞在了车梁上,宝璐不敢拦她。
付采苓伸手把宝璐的头发扯散,揉的更乱,把自己的腰牌塞给她:“跳出去可能会摔得很疼,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付采苓本来想自己来,可到底还是要想着自己的身份,顾着王爷的脸面。
宝璐似懂非懂:“要我怎么做?”
“去找他求救。”眼看着马车快要错过,付采苓狠了心,把宝璐一把推了下去。
宝璐身上几处都在疼,但是一下子经历这么多,她的脑子早就没有自己的思考了,只想着付采苓的话。
市井街巷,马车中突然掉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叶穆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住。
宝璐连忙抓住他,泣不成声:“救命!救救我家王妃……”
叶穆脱了身上的外衫给她披上,看见了她手上的腰牌,竟是临安王府的。那她口中的王妃……
叶穆一刻也不敢怠慢,一脚踩上街旁的石墩,借力腾飞快步追上马车。一记手刀劈上家仆的后颈,趁他吃痛之际,夺过缰绳将马车停稳,再擒住家仆的双手,紧紧拧在身后,让他再反抗不得。
动静被寻街的官兵听到,赶了过来。为首的队长急忙让手下帮忙摁住家仆:“叶大人,这是?”
家仆还想着王妃能救自己,不断为自己辩解:“误会,官爷,都是误会,我是府里的人,我是保护王妃的人。”
宝璐追上来,声泪俱下:“此人居心歹毒,胆大包天,杀了我们的车夫,又打晕了王妃,大人一定为王妃主持公道!”
队长一听车里坐的是王妃,吓得连忙跪下:“求叶大人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小人担不起这个罪过啊。”
叶穆还未说话,巷尾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看清来人的身影,哗啦啦跪了一片,头快要低到地下。
“你确实担不起这个罪过!”头顶倏地传来一道声音,冰冷的让人发颤。
白麓清刚刚下朝,得知消息,连朝服都没换,立马骑了马赶了过来。
不去看跪了一地的人,白麓清下马直接踏进马车,看到付采苓昏睡着,额头上肿起一块血包,心疼的不得了。
许硕紧随其后赶到,白麓清心急不已:“快,先把王妃送回去,请叶大夫过来诊治。”
“是。”许硕急忙应下,把宝璐扶上马车,驾车赶回王府。
看着马车走远,白麓清对付采苓的所有心疼,都化为对家仆的怒气,伸手拔了官兵的佩刀,直指家仆。
在场无一人敢承担王爷的怒气,都等着刀落到家仆脖子上。
叶穆却站出来挡住:“王爷息怒!”
还从来没人敢拦白麓清,这可是连魏尚书的儿子都杀得的人,一个小小家仆算什么,不过一个蝼蚁。
队长不禁为叶穆惋惜,好好的一个人,要为一个蝼蚁搭上姓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