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被夏筠安记恨上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报复,也不知道这马车到底要去往何处,没法提前应对。
付采苓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她把瑟瑟发抖的宝璐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马车门。
她是专业的练家子,心里十分自信能全身而退。只是加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宝璐,她不知道会不会被分心钻到空子。而且有宝璐看着,她出身名门,大家闺秀的人设,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车门被打开,家仆和车夫攥着刀逼近。
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付采苓把碍事的广袖和裙摆缠紧,正准备上,宝璐突然冲过去抱住车夫,大喊:“王妃快走!”
宝璐转瞬就被车夫控制住,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付采苓无奈扶额,她应该感动吗?可是朋友,你明明是在送人头啊!一点都不悲壮。
眼睁睁看着家仆靠近自己,付采苓听到外面衣服撕裂的声音,和宝璐的惨叫声。
看来那个“书香世家出来的人淡如菊的大家闺秀”,比她想的还要恶劣。
刀刃驾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传来,付采苓冷笑一声:“宝璐不过是个奴才,若是车夫被捉到,不过罚板子。而折辱王妃,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不愧是王妃。”在这种情况都能丝毫不露怯,贵气自显。可是家仆当了半辈子奴才,认死理了才会走到这一步:“奴才当了半辈子奴才,什么都没落着,连给王妃提鞋都不配。到了做个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也不算白活一回。”
原来奔着这样的心思,做事又留下这么多痕迹,倒也不是个精明的人。付采苓心下了然,迎着刀刃坐起身,脖子上微微传来刺痛,面上却仍是笑着:“若竹与我,哪个更美?”
家仆意料之中的咽了口口水。
名动观阳城的头牌果然名不虚传,付采苓继续说:“夏筠安那个穷酸的小门小户,她承诺能给你的,我这个礼部尚书之女,临安王妃都能给你。”
家仆明显被说动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要我做什么?”
“你是王府的家仆,以后就是我的心腹。”付采苓不着痕迹的把他拉到和自己一边:“但是那个车夫,我可不需要他来当我们的‘证人’。”
“你的事他可是全都知道,为我做事可不能在别人手里留下把柄。”付采苓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说要怎么办呢?”
家仆但笑不语,收回刀刃,退出马车去:“王妃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回。”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竟然!”
“论无情无义,我可比不过你。你既然敢坐这样的事,就该料到有如此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没能像我一样认个好主子!”
外面传来惨叫,宝璐哭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家仆用手拽着宝璐后面的衣领,把她丢回马车内。
目睹了,宝璐已经完全被吓傻,呆愣着连哭喊都不会了,衣裙上满是车夫溅到她身上的血。
付采苓见到如此骇人的场面,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皱了一下眉,随手将腕上的白玉镯子脱给了他。
拿手绢擦了溅到宝璐脸上的血,一脸厌恶的把手绢丢到车外:“行了,剩下的就交给野狼吧,我累了,回去吧。”
说完就一脚揣上了车门,松了一口气,坐回车里,马车重新开始行驶,家仆拉了缰绳:“奴才领命,让王妃受累了,您歇息会,奴才一定将您送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