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儿?”池湛惊讶:“不是在前营布阵吗?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池禛翻手将手中的信拍在那图纸之上:“父王自己看!”
池湛从没见自己的儿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直都是温润如常的儿子今日的脾气比起以往不是一般的大。
池湛将那信那在手上,看了一眼自己眼睛就快冒火的儿子,也着急地展开看了起来。
“狗皇帝!”池湛本以为自己儿子的脾气太大了,结果现在自己的脾气比自己儿子的脾气还大,他都觉得自己儿子那脾气是刻意收敛的。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一掌敲碎的桌子。
信是兵部里以前西王的部下寄来的,内容就是说雪孟诺被老皇帝一怒之下迁移火气治了罪关进了大牢里。
这是小事吗?
显然不是,对这两位面对面站着的男人来说,都不是小事。
西王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说被人关进大牢就关进大牢。
即使是皇上又能怎么样!
他天子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父王,狗皇帝完全就是在哪雪儿威胁我们,我们若不守好他的江山,他就不会守好雪儿!”池禛这气发的有点大,连狗皇帝这种不符合自身气质的话都骂的出来。
“如今雪儿被关在大牢里,还守个屁等我江山,刑部的大牢你不是不知道,老鼠啊!蟑螂啊!”池湛想想自己的宝贝闺女,从小就是最怕这两样东西了,怎么可能好好地待在牢里。
“万一雪儿被吓晕了,或者吓出病了怎么办?”
池禛也咬牙,再讲那碎成一半的桌子彻底踢碎了。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雪儿回京!”如今那狗皇帝连个人样都没有,为了心底那点猜忌,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还等什么,等着雪儿被杀吗?”池禛拿起了自己的剑:“本王要去找那个狗皇帝算账!”
池禛也想,恨不得现在就刮了狗皇帝的皮,竟然让自己的妹妹受如此的苦楚。
“父王,不可!”池禛拦住了自己的父亲。
池湛瞪眼:“此事本王忍不了!”他将自己最少称呼的本王都喊了出来。
“父王,你忘了雪儿是如何与我们说的吗?”池禛提醒道。
池湛当然没忘,雪儿说了要他不要意气用事。
“既然父皇知道,就知道雪儿说这句话的意思,雪儿可还在狗皇帝手里,父王现在去找他,等同于葬送了雪儿的命。”池禛劝慰道。
池湛遇到女儿的一切事情脑子里就不能打弯:“那我快些先将女儿救出来不就完了!”
池禛看了一眼池湛手中的信:“父王能在京城安排眼线,难道狗皇帝就不会在军中安排眼线了吗?”
池湛一想,说的有理,万一自己一出帐子,自己的动向就被别人看了去告诉了狗皇帝,那他还没到京城雪儿就被杀了。
此事的确不行,使不得使不得!
可是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怎么肯死心。
他盯着地面看了半饷,突然抬头:“本王去将雪儿换来就是!本王去做牢,雪儿出来!左右狗皇帝不过是要个人质。”
池禛扯了扯嘴角,父亲你还真是想的简单。
“如此一来,万一你一进牢里,又无人保护雪儿,狗皇帝直接把雪儿杀了怎么办?”
威风凛凛的西王爷听了心尖尖颤。
池禛继续下猛料:“还有万一父王进牢之后被杀死,雪儿伤心欲绝怎么办?”
西王爷听了腿肚子都在抖,那是万万不可啊,他的雪儿不能没有他规划未来,没了他疼爱,雪儿可得多伤心啊!
池禛点头,终于让这个碰到女儿的事情脑子就昏的父亲想明白过来。
池湛泄气:“那要怎么做嘛,我心疼我的雪儿!”
皇上拿着雪孟诺威胁二人一定要出兵退敌,可现在雪儿都被抓了他们还有什么心思打仗!
兵权还在自己手里不说,这是北疆,多少年的老地主都当了。
不让那些蛮人继续踏出北疆的实力他们还是有的。
既然狗皇帝想陪他们玩,那他们就陪着玩到底!
“父王!”池禛喊到。
“禛儿!”池湛也同时喊到。
两人都心照不宣,表示互相的不谋二合。
也就是在当日,池湛拿着虎符,召集各将领,颁布了一道军令。
“即日起,我大齐军队严守郡城不攻,只要蛮人过不去就行,保存体力,等待大战!”
虎符一出,整个军中的人哪有不敢听的,马上一个个施行军令,只守在蛮人将要攻打的郡城不发病,与蛮人僵持着。
谁也不让谁。
池禛和池湛对视一笑,要玩?
看谁玩的过谁!
反正大军还在手中,你有本事就放了我池家女儿,有本事就失去江山!
缘叔摆摆手:“不必如此多礼,江太医在朝为官,我一介草民哪担待的起。”
江忠心里暗道,你是西王身边的人,这多少还是要给你面子的,否则你就去西王那边说我坏话了。
要说这朝廷也是个害人的地方。
所有的官员都生出了一种子虚乌有的心思。
缘叔在北疆和士兵们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子,本就不会计较那些。
江忠面上还是恭敬有加:“缘总管与我这来,莫非是生了什么病?”
“诶,非也!你是太医院的大医官,这病理多少比别人精通一些。”缘叔这话并不是有意奉承,而是他真的认为在朝廷能做到更大的官的人实力便真的是更大的。
江忠却觉得缘叔这顶高帽子给自己戴的很舒服,马上又谦虚地说:“哪里,哪里,略懂小计,只是碰巧救过些人罢了!”
缘叔没将他的谦虚放在心上,继续又说道:“我担心这上了战场,王爷的身子骨又不如何利索了,希望江大人可以给我一个有用的方子,调理调理王爷的身子。”
江忠点头,觉得理解:“北疆风沙大,又干燥的很,的确对身子不怎么利索。”
缘叔也忙点头。
“可以,既然这样,江某就给王爷开一个补水顺气的方子,用的好了再换下一个!”
缘叔接过江忠开好的方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方子,不时点点头。
这个动作又给了江忠的虚荣心一个很大的满足。
太医在宫里其实没有什么位置,治好了会让人感激一会,治不好的话可能就是被杀头。
每天提心吊胆的在太医院待着。
皇上又是喜欢叫太医院的人来研究长生不老的方法的人。
若是有一个不慎,那可是大罪。
他这次被派到这里来,倒真是松了一口气。
他可真不愿意在京城里面对皇上,毕竟他还做了那等子的事情。
缘叔将那方子收入袖子里,却没有走,像似难过,朝着帐外叹了口气。
江忠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太医,见缘叔这般,这马上就耐不住地问道:“缘总管这是怎么了,如此叹气。”
缘叔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叹了口气:“江太医也是听说了我们郡主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当日他听见这个消息,那可是惊了一把。
当年西王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便都是他看的。
他因为一些事情在妇科上极有研究,所以将雪孟诺这一胎照顾的极好。
就是因为他直接断言是哪里生出郡主的,所以西王妃才有机会带着还未出生的女儿先逃走。
只是那时西王妃坚持在马车上生下雪孟诺,因为身边没有一个懂妇科的,所以连王妃大出血也没有及时看见。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他的遗憾。
“江某的确有所耳闻,唉,也是感到难过啊,当年郡主在西王妃肚子里的时候,江某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啊!”
缘叔点头,心里直道,上钩了!上钩了!
“缘总管这是……?”江忠知道缘叔后边还有话要说。
缘叔看向江忠:“知道江太医最是能懂我们的王爷的心思的,我便与你聊聊,也好回去顺了顺王爷的气。”
江忠点头,这句话如何不让他点头。
但他完全没有听出缘叔话语中的讽刺。
江太医怎么可能最懂王爷的心思,只是在说,江太医最能从王爷的决定中挑出重点,直接告诉了老皇帝,这样他们才好做下一步。
“王爷两日前听到了郡主被关进大牢的消息。”
江忠点头,不会听到就怪了,只是这消息怎么传的如此之快,前两日就听见了。
“王爷和世子都很生气,他们觉得错是在他们身上,不应该怪郡主。”缘叔叹气。
江忠撇嘴,可谁叫雪孟诺就死西王的女儿呢!
奈何不了上面两个,就奈何下边这个!
江忠嘴上却说:“的确不应该怪郡主!但是是皇上的决定,我们这些人也不好说什么。”两边都没有得罪。
缘叔转头:“这些不是我担忧的,我担忧的是别的事情。”
江忠当然会直接问道:“缘总管担心的所谓何事?”
“昨日军中下了一道军令。”缘叔惆怅地说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军令?缘总管你这般担心。”江忠觉得自己这下又可以立下一个大公。
老皇帝这般叫他来,就是为了这军中的情况一一如实报给他的。
这缘叔自己将消息传给他,他也省了去打听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