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看着雪孟诺说道:“我思来想去,我们少爷还能吃谁的醋,那就一定是吃郡主你的醋了。郡主你到底是怎么惹的少爷吃醋了?”
雪孟诺回忆了一下,中曲山那几日,她只跟秦满一个男子接触过,其他的便是女子或者是太监。
瑞灵均怎么也不可能跟女子和太监置气,那就只能是秦满了。
原来那日的事情是被瑞灵均暗中看见了,所以瑞灵均觉得自己朝三暮四的,以为自己是想巴结秦满给自己的父兄找后路。
男生的思想也这么简单吗?
小香觉得自己知道的,该说的都说了,她相信雪孟诺这么聪明,肯定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对自家少爷了。
雪孟诺这时才知道瑞灵均对自己不是不在意的,自己这几次的努力已经算是抱住了这个大腿了。
她真的觉得非常的感激瑞灵均。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瑞灵均,还是一直将瑞灵均当做保护父兄的工具。
要说喜欢,瑞灵均自己都没有表明心迹,对雪孟诺来说,光靠几件事情,是不可能会让雪孟诺觉得瑞灵均就是喜欢自己的。
也许他也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自己和父兄辅佐太子呢?
雪孟诺正想的认真,她一直在回忆自己从第一次与她见面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她到底应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瑞灵均。
“好啊!小香!我早发现你们不对劲了!你们到底是每日来这里藏什么好吃的!”门就这么被推开了,柯轶雪插着腰站在门口。
这几日她总发现自己哥哥的起居丫鬟每日不在哥哥的院子里好好的待着,老是往没人来的偏院跑。
以前她偷偷藏吃食的时候也是这般,她就以为小香也是来这里藏吃食的。
蹲守了几日,觉得今天自己作为府里的小姐,要好好的敲打她们一番,让她们乖乖地交出自己的吃食。
却没有想到看见了雪孟诺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郡主姐姐?”瑞灵均捂住嘴惊呼:“你不是在牢里关着吗?”
小香也惊讶:“我的小祖宗诶!”她将柯轶雪拉了进来,朝门外望了望。然后关上了门。
“小祖宗,你怎么在这!”小香真的是今天都要自责死了。
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这坏事一件接一件的。
“嘘,这事可得保密了,不然姐姐的命就没有了!”
雪孟诺哄着这姑娘最是一套一套的,几句话下来,小姑娘就点点头:“不说!绝对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都别想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
雪孟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还算柯轶雪好哄。
“郡主姐姐,我以后能来找你玩嘛”小丫头好不容易要被哄走了,又回头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可以,只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雪孟诺一脸严肃道。
小香看着那个小丫头好不容易走了,苦着一张脸:“今天的日子我一定得记着,以后碰到了这个日子,我都不出房门!”
西王池湛一拍手中的剑,怒道:“本将军与这些蛮子周旋多年,从未见这些蛮子如今天这般猖狂!若是被我知道到底是何人将军情泄露,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下面的几个亲信一眼不发,他们也是恨着那人的。
这般就将军营里的消息传了出去,还真是不让他们好过!
如果他们因为这样失掉大齐的半壁江山,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父老乡亲!
一定要揪出那个人是谁!他们要将齐碎尸万段!
显然池湛也跟他们有一样的心思:“给我去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背叛我齐军!”
“是!”底下的一众将领都应声道。
查一个内奸查了三日,却是一无所获。
西王池湛看着底下的那些个将领,一个个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人,自己怎么会不信任。
排查了全军的所有将士,没有一个是有机会和蛮人通信的。
西王又怎么舍得怀疑这些士兵啊。
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的将士们。
再次收到前线的战败的消息,西王池湛大怒。
“召集所有士兵!前线的也召集过来!我就不信此人还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过去!”
西王池湛看着底下的几万大军,这些都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啊!
池湛知道,任何事情只有自己做了表率,才能起到作用。
“今日让你们来,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底下的士兵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了,军营里出了内奸,可是却并不知道是自己身边的谁。
每一个士兵都是如此想的,自己是誓死守卫边疆的,绝不可能**。
那么就是自己周围的那些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了。
如果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可真叫人寒心。
“战事为何屡战屡败?”西王池湛眼睛一眯,扫视众人:“都是因为有人故意勾结蛮人,将我们的消息传到蛮人那里!本将不知道为何你要如此弃我大齐与不顾!”
众将士突然炸开,都被这句话气到了,对啊!
到底那个人是什么理由,要这般的弃大齐于不顾啊!
池湛继续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是与蛮人**之人,包括本将!”
底下不是没有人想过,既然如此都排查不出来到底谁是内奸,那么最应该是内奸的说不定就是站的越高的人物。
不然为什么排查不出来。
可是如今池湛都这么明白的说了出来。
有些人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踢了出去,怎么说西王都刚正不阿的人,他可能是这些人中恨蛮子恨的最深的。
“我今日就证明一下,本将绝不会做出这等卖主求荣的事情!”池湛拿出自己的佩剑,削掉了自己的头发。
在大齐,男子蓄发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肝义胆,刚正不阿,证明自己有勇有谋的象征物。
如果在大齐你看见一个头发短的男子,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不孝,不正直,不聪明……等所有一切坏事的象征。
而此刻池湛削掉了自己留了十几年的头发,只为在这军中证明自己是绝对忠心于大齐的。
底下的人都仿佛回到了他们刚开始成军的时候,那个站在他们面前年轻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池湛,带着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
这一镇守北疆,就是十几年之久。
他们怎么会傻到怀疑自己的将领!
那个站在高台上一脸正气的人,那个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大将军!
池禛也站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的佩剑,解了自己的束发带,也将自己的头发削掉了大半截。
“我池禛,忠肝义胆,忠心为我大齐,绝不做忤逆之事!”复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都相继笑着。
底下的亲信这会对视一眼,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拿掉自己的头盔,解了自己的发带,齐齐削掉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将头发一扬,散在了北疆的沙土之上:“大齐士兵忠肝义胆,绝不做忤逆之事!”
突然所有的战士都在这一刻站了起来,齐齐解下自己的头盔。
拿出自己的佩剑,纷纷削掉了自己的大半截头发。
震天的呐喊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响起。
黄沙吹掉了几万人的头发,转到了北疆的四面八方。
将军一阵为功业,忍见沙场百战人。
他们异口同声喊着:“大齐亡,则我亡,大齐顺,则民顺!”
那是出兵之前,他们在大齐境内喊到北疆的口号。
那时候他们的初心便是永远保卫大齐。
现在的初心也是。
口号喊了很久,心也激烈了很久。
池湛看着下面的士兵。
他大齐的士兵,怎么可能会做如此忤逆的事情!
“今日既然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情,本将就不再追究了!我大齐士兵!绝对没有缩头乌龟,绝对没有蛮人的走狗!”
一众将士互相看了看便呼喊着,他们欢呼,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日夜相处的兄弟是蛮人的走狗。
没有一个会对大齐安危于不顾。
没有一个会愿意抛弃自己身边的人。
池湛既然已经相信大齐的军队里没有如此之人,便也松了口气。
若是大齐军队里真的出了内奸,那他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这军情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到了蛮人手里。”池禛这会便说道。
“那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池湛问道。
“父亲,儿子不才,只想到是宫里的人,却不能知道是谁所为。”
西王池湛冷哼:“那些在朝为官的吃软饭的家伙,都是一群蚁虫,百害而无一利!”
虽然直接攻打也不是没有胜算,但是池湛觉得没有必要。
一定要找到哪里有突破口!
否则损失还是蛮大的。
“那王爷你记得喝啊!我给您放这了。”缘叔见池湛还是盯着地图没有回应。
叹了口气,实在是……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
缘叔摇了摇头走出帐,刚巧碰见策马而来的池禛:“世子”
池禛也没心思点头回应,而是直接翻手进了帐。
“这……大的小的都是如此,一股脑钻进了打仗里!”缘叔叹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老缘!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了放那我吃吗?”池湛不耐烦地抬头,之前进来都是悄悄的,这下动静怎么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