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身边的柳然是喜欢那个女孩倒有几分道理,但是这镇国公府的也来掺一脚,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由得问出声:“柳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然脚步一顿,然后轻笑出声:“你就当我喜欢那个女孩吧。”
汪颖旭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为什么她会和候府的人有所牵扯?”
柳然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也许是那个小厮也喜欢她吧。”
汪颖旭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到什么了,自己的好友什么脾气他是清楚的,嘟囔了一句:“天天胡说八道。”
碗大的荷花被采菱女素手一摘又插进秀发之中,一片片行舟逆水的波浪,还有天边渐渐隐没的斜阳,暗红色渐渐的消退,暗紫色渐渐的升腾。
到处都是行人往来的喧闹声,天色渐渐的晚了,小摊小贩已经准备好收拾东西要回家。
这种庸庸碌碌的人间烟火气看了让人心生宁静,但是柳然知道,这一切的宁静都是一种假象,过不了多久,这种假象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击碎。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像是在死亡前一刻的回首,微风拂过他的发丝,不是他不想告诉旁边的人,而是不能告诉。
这场是非不是简简单单的是非,凭他敏锐的观察力,这里面不仅仅是薛家和候爷的恩怨,更是牵扯了徐丞相。
现在的皇帝又是一个近智者多妖的人,恐怕会借着这次机会在朝廷之里面再完成一个大清洗。
所以他能不告诉身边的人就不告诉你,牵扯到这件事里面可不是这么好玩的,一不小心就会重蹈薛家的覆辙。
蒋瑞儿回到了居住的房子,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长安。
长安已经快要生了,满打满算怀孕也有八个月了,肚子更是大的吓人,蒋瑞儿也不想再劳烦她。
长安笑了笑,今天的蒋瑞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一幅欢欣雀跃的样子,看来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其实她也想着在这京城之中给蒋瑞儿找一个靠谱的人家,如果她被赵言之发现了,把蒋瑞儿带在身边也只会给她带来危险,还不如趁早放她远去。
但是一个弱女子也不好生活,自己哥哥处事不便,还是找一个良人比较好。
于是就这样,蒋瑞儿每天都去卖手帕,柳然和候府的小厮也是心照不宣的一人一半,当然都没有告诉自己的主子。
这种事情说出来,恐怕过不了几天安生的日子,两个人在暗地里达成一致,先这么应对着。
六月的热风匆匆而过,柳树抽出的新芽已经渐渐的变得老绿,秋天的风还未吹来寒意,一场疾风骤雨瞬间坠落。
门口种了芭蕉树,大大的绿叶被雨打左摇右晃,雨声点点滴滴的敲击着屋檐,发出沉闷的响声,让人有些不安。
雨水又顺着屋檐砸到青石板上,慢慢的流淌,流淌到干涸的土地,渐渐失去行踪。
长安抱着肚子,手里是给孩子缝制的小衣服,用的最柔软的料子,绣着点点的红梅。
听着外面的雨声,只觉得心里面直打鼓,因为怀孕而有些圆润脸仍然不掩她的的美丽,眉头微微的蹙起,只觉得肚子一跳一跳的。
心里面莫名的升上一会难以察觉的感受,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水珠溅在地上泛起白烟,在这层层的水雾之中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人长的什么模样。
雨像是遮天白色的帷幕阻断了行人回家的道路,偶尔传来一声疾风怒号,柳枝被刮的四散纷飞。
蒋瑞儿手里举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在这雨幕之中奔跑着,心里面也有一些慌乱,谁知道突然间下了这么大的雨。
长安快生了,这几天她尽量都不出门,只在下午交易的那一个时辰出来,交易完就立刻回去。
真是天公不作美,裙角已经被雨水沾湿,鞋子更是湿了个透,每走一步都会溅出水花,偶尔会吹来一阵大风,把伞吹的东倒西歪的。
尽管如此,蒋瑞儿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
路上的行人根本就没有几个,全都是神色匆匆的躲在屋檐下,或者是在雨中全力的奔跑以望能够早点回家。
在这个住的小院里面,院子中央一片狼藉,刚刚种了没多久不知名的花草顺着泥水翻滚的到处都是,芭蕉树已经被打断了枝叶,整棵树都蔫哒哒的接受着暴风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