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轻飘飘的开口:“姑娘,你这丝帕绣艺精湛,担得起这么多钱,姑娘不要太过于妄自菲薄了。”
长安低着头道了个谢,觉得这个男人没有这么简单,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匆匆的接过银票小声的道谢:“多谢两位公子,小女子还有一些事,就先走了。”
还不等两个人答应,长安转过身看似平静实则的脚步很快的就离开了。
这京城之中还是有些危险的,认识她的人太多,官兵太多,守卫搜查也更加的严格。
汪颖旭拿着一个篮子也不显得尴尬,看了看这一篮手帕,想起刚刚姑娘那双明如春水的双眼,应当也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只是可惜遇人不淑。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柳然手上捏着那方手帕一直没有放,看见他怅然若失的样子,知道他又是多想了。
轻笑了一声,把手帕塞进自己的袖子里面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唉,我听说最近徐丞相和你爹套近乎呢,还有刚进京的崔大人,最近他们走的也挺近。”
说起政事,汪颖旭眉头皱了起来:“没错,最近徐丞相一直往我家送东西,不过我爹都没收。”
这汪大人也是一个不容置啄的忠臣,除了对女子的妇德十分看重以外,对于臣与君的关系他也是十分看重。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与君的身份不能混淆,徐丞相的狼子野心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汪大人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的。
对于自己的爹,汪颖旭觉得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的心意,无论如何是不能和徐丞相扯上关系的,现在的新皇英明神武,政策深得人心。
相反徐丞相的野心暴露的太早了,若是在半年以前皇帝刚刚去世的时候他还能搅得起这天下的半分风云,现在局势渐渐的稳定,所有的重心都渐渐地往新皇这里倾斜。
这个时候再站在徐丞相那边无疑是自找死路,想到最近徐丞相的动静,微微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崔大人是怎么想的,你最近也小心点,若是徐丞相找上了你,最好闭门不见。”
最近的柳然总是行踪飘忽不定,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说,汪颖旭有些担心他与徐丞相有所牵扯。
在这个难以预测未来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的许以他人承诺,否则可能会迎来最惨烈的结局。
柳然脸上是一派轻松的笑容:“放心吧,我知道,我看崔大人也不是个糊涂的,估计他有自己想做的事吧。”
汪颖旭点了点头,也是想不通徐丞相到底想做什么,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徐家明显大势已去,现在的拉帮结派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瑾贵妃在后宫中已经不再得势,已经被新皇送到了山上的寺庙,是一个尼姑庵,说是为了让皇太后修身养性,为仙帝祈福,实则是为了把她禁锢在那里,不让她下山再为非作歹。
朝中的一些贪官污吏也在渐渐地被拔除,送去宫中的那个远房亲戚徐轻轻也不怎么受皇上的待见。
这个被徐家搞得乌烟瘴气的朝廷终于要开始渐渐的剥得云雾见月开了。
柳然嘴角噙着一抹笑,又看了一眼篮子里面的丝帕:“你买这么多的丝帕该放哪里去?若是回家被你爹看见,不打断你的腿。”
汪颖旭脸上现出了几分犹豫,显然是想到自己爹那张可怕严肃的脸:“这……”
柳然伸手接过了篮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不若就放我这里吧,反正是女子用的东西,你也用不着,我这个人逛花楼平日里逛惯了,倒有许多女子等着我去送给她们。”
汪颖旭看了一眼篮子里面的手帕,确实也是做工精细,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等到汪颖旭走远以后,柳然看着手上的篮子眼里面饱含趣味,有如此的绣工还出来到处卖手帕。
从那个女子身形上,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也只有汪颖旭那个单纯的傻子会以为这个女子凄惨无比。
这个女子的来头应该不简单,不是什么平凡的女子,不是落魄的大家闺秀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千金小姐。
想到前几日镇国侯像发了疯似的找一个女子,他也见过那张画,那个女子的确让人惊为天人,说实话,他从小长这么大,也从未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女子。
也能够理解镇国候为何情根深重,刚刚那个卖手帕的姑娘,双眼中的神色都有几分像的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