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消失的消息被快马加鞭的急报送往了萧山,赵言之捏着手里的信,眼里面闪烁的是不可琢磨的风暴。
他的面色沉沉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绪,似乎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是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情绪,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冷酷:“回去告诉胭脂,让她派人去搜,无论如何也找到长安!”
那报信的侍卫匆匆点头,丝毫不敢耽搁,刚刚候爷看向他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在下一刻就会被杀死。
看来那个失踪的人对候爷真的很重要,现在必须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禀告这件事情,平日里侯爷看着严肃,却从来不轻易发火。
侍卫的心里明白,越是这样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心里面暗暗的为那个不知名的姑娘祈祷。
赵言之看着侍卫走远的身影把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一团被揉皱的信纸滚下落在地上。
面无表情的踩过,长安啊长安,你还真当他说的话是耳旁风吗?
你从柳州跑出来以后还能去哪?无非就去找你的哥哥和侄子罢了,然而你的哥哥和侄子现在已经落到了萧山匪的手里。
如果不来萧山,你又能去哪呢?既然你如此不听劝,那就在萧山等着你自投罗网吧!
随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把门紧紧的关上,赵言之一步步的离开房间,院子里面三队人马已经整装待发。
为首的一匹高头大马有深棕色的毛发,矫健的四肢,毛皮油光顺滑,一双马眼炯炯有神,是匹年轻健壮的好马。
赵言之飞身跃上马,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马,一声令下:“出发!”
一阵绝尘的风吹起,原本还是满满当当的小院变得空无一人,崔大人听到动静从书房里面出来。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眉头深深的皱起,心里面总隐隐约约有一股不安的感觉,这个候爷也太好说话了。
事情越是顺利,他的心里面就越发的不安,刚刚候爷气势汹汹的样子可不像是去搜查土匪的聚集地,反而是共像要去打仗。
摇摇头,崔大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他们那种人的心思不是轻易可以揣摩得到的。
只希望候爷不要太过冲动,做出来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才好。
马车行驶的越来越慢,长安躺在马车里面昏昏欲睡,双眼渐渐的阖上,就在快要进入梦乡的一瞬间,外面传来了一声马嘶叫的声音,声音尖利无比。
脑袋磕在马车的墙壁上,长安瞬间清醒,连忙撩起帘子问:“刘大哥,怎么回事?”
探头出去却看见一个青年倒在地上,那个青年穿着深蓝色的布杉半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昏着还是醒着。。
而刘大哥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上前扶起青年还是做一些别的。
轻巧的跳下马车,几步就来到倒下青年的面前,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青年,身上穿的料子虽然说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布匹做成的,但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骗子,应该不会是故意躺在马车下面来讹钱的,不要怪长安这样想,当初她从京城来到柳州的这段期间像这种事情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青年明显不是那样的人,于是微微询问:“刘大哥,是我们的马车撞到他了吗?”
刘大哥摇摇头,纯朴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疑惑:“不知道,本来马车走的好好的,突然间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我就赶紧勒马,这个人躺在这,我们也过不去。”
长安开口对地上躺着的人说:“喂,能不能先让让,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躺在地上的青年没有丝毫的反应,刘大哥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犹豫着说:“要不然先把他搬上马车?还是说他已经……”已经死了,把没有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实在是面前的这个青年看起来已经了无生气,面色惨白不说,就连胸口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再加下山高树多,一阵凉风吹来不禁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长安抬头环视了一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整个空旷的路上只有这一辆马车,还有面前躺着的这一个男人。
隐隐约约之间从山上传来了一些动静,像是马蹄声又像是风吹动树枝的声音,长安的眼神带了一丝警惕。
一双杏核眼紧紧盯着东北方,那里是一大片的松林针叶树,一丛丛一簇簇的环绕在一起,有些锋利的树叶直上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