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迷迷糊糊的薛长君一行人就要往下走,但是这大厅已经不像昨日那么冷清,不大的空间里面,桌子前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善类,眼神里面都像是染过血碰过命的,尤其是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面的大汉。
长着一嘴的络腮胡,身形彪悍强壮,桌子上面是几盘牛肉,还带着微微的血丝切成片,也不拿筷子,就这样用手捏着吃。
酒壶里面飘出来醉人的酒香,琥珀色的酒液盛在杯子里面被大汉一饮而尽。
阿莫看到的大厅里面的情形立马转身,还没来得及走上两步,却被一个人喝住了:“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人啊,怀里面抱的是什么?”
阿莫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身,倒是旁边的车夫说话了:“回这位大爷的话,小的一行人正是回家省亲的,路途遥远又加上夜深露重,途经此地便休息一下。希望没扰了各位大爷的雅兴吧?”
刚刚说话的正是一个穿着黄色衣衫尖耳猴腮的瘦子,听到这话朗声一笑:“你这说话我爱听,既然相逢便是缘,不如下来喝几杯!”
马夫摇摇头一脸笑容的推脱着,阿莫抱着孩子的脚步渐渐的挪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看的出来这些人面色不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江洋大盗就是穷凶恶极之辈,这种人最爱做的便是打家劫舍和杀人放火,他可不想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一旦有所接触,这会更轻易的被官府找到。
看到几人避让的动作,底下的那个人不悦的说:“怎么,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吗?请你们喝酒可是看的起你们,下来!”
说话隐隐之间已经带了一些威胁警告的意味,这些江湖莽夫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义气之类的,可不能在这荒郊野岭被人驳了面子。
看他们这样强硬的态度,阿莫知道这杯酒是不喝也得喝了,摇摇头他们终于还是下去了。
而在天空刚刚升起一丝晨曦之光的时候,赵言之也在为昨天的疯狂而懊恼着,他不想让长安以为他是为了想要做这种事才要找她的。
可是木已成舟,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长安误会了,就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吧。
看着长安紧闭的双眼,赵言之心里是一阵的柔软。
打开门却发现胭脂已经站在门外了,胭脂的脸上是一片冷漠而又愤恨的神情,再仔细看又能从眼里面看到一丝决绝和疯狂。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清醒而又冷静的候爷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如此的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简直就像失了魂一般。
昨天晚上她来收拾碗筷,什么也没收拾到,却听了一场鱼水之欢,那一声声简直是要插进她的心脏一般,强迫自己在这门口站了整整的一夜。
胭脂心里面升起了对长安的妒忌和愤恨,她求而不得的却成了屋子里面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得到的,这让他怎么能够甘心?
今天候爷刚刚开门,果然从衣领交错的隐晦处捕捉到了一抹**的痕迹,心里面像是吃了黄莲一样:“候爷,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您又是刚刚坐上镇国公侯的位置,我有些担心她……”
赵言之轻轻的斜了她一眼,心里面想长安可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在薛家那段难捱的岁月里面,她是他唯一的温暖和支柱。
看见候爷没有什么反应,胭脂不由得提高了语调:“候爷,现在是特殊时期,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恐怕是对你有所企图,不是为了财也就是为了权,还有可能是为了候爷您的命,候爷,把她送走吧。”
胭脂认为自己说的这一番话一定能够让侯爷改变心意,因为候爷是一个理智而又理性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阻碍自己的前途。
就连像薛家小姐那样的天之娇女也是被候爷耍的团团转,虽然说她一直在外面为候爷办事没有见过薛家小姐。
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也能够听出来的薛家小姐是一个何等绝妙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从前的一场茶花会上更是一舞动人。
引的八皇子和六皇子为了争夺她兄弟萧蔷,当年还流传着一首写她美貌的诗:云想衣裳花相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就是写了长安的美貌难得一见,又写她的才情如那的天上日月的光辉一般人耀眼,就是这样的美人,自己的候爷都弃置不顾,更何况是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