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轻轻地走到门口,有些紧张的抿抿嘴,伸出手轻轻地叩了叩房门,然后把耳朵凑在门上仔细地听着,过了好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她这才把门打开,走了进去,这屋里面的香味简直浓得呛人,一块案几上有几个精致的小香炉,香炉里面点燃了几支红色的香,这香味正是从这几只红色的香里面发出来的。
而且这香又不像是一般的香,反倒是像红色的蜡烛一般,一边烧着一边竟然滴下像蜡油一样的东西来,像是红色的泪滴,凝成了一块又一块晶莹的物体,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长安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黑色石台的旁边,王凝云全身**的躺在这上面闭着双眼,身体从头到尾全都是惨白的,他就像是一句没有了呼吸的尸体。
长安看着她惨白而又虚弱的面孔不由得伸手摸了上去,触手是一片冰凉,有些颤抖的指尖放在她的鼻子下面,长安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着微弱的呼吸。
长安用手轻轻地推搡着王凝云的身体:“王小姐,你快醒醒。”
但是王凝云根本就没有反应,她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薄薄的一层肌肤下面隐隐约约有血液在流动。
长安没有办法,她把王凝云翻了一个身,又在房间内四处探查了一番,发现后面有一个特别大的步摇床,走到床边她想找张床单将王凝云的身体给裹起来,但是在她还没有走到大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长安吓了一跳,赶紧缩身躲到了大床底下,她侧身躺在床下面用手紧紧的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呼吸声。
一双用金丝线绣着祥云的黑色靴子,从门口朝里面走了进来,在这双脚经过香炉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走了下去,长安的心稍稍提了起来,但还好这双脚并没有走到这里。
只见这双脚的主人在那个黑色的石台上停了下来,长安心叫不好,她刚刚似乎是将王凝云的身子翻了一下,她捂着嘴的手共发的紧了,双眼露出惊慌,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应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这双脚的主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并没有四处搜查,但是长安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了下来,反而更加恐惧了,因为她似乎听见了刀子割在皮肉上的声音。
一股比那燃着红色香味道更加浓厚诱人的香气传来,在长安的眼里,只能看见那黑色的石台上流下一滴又一滴红色的液体。不用看,长安也知道那是什么。
长安全身都在颤抖,牙关也在打颤,她捂着嘴的时候已经指尖发白,一双美目也带了一丝泪光,她就趴在这床上不敢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发现。
红色的液体已经不往下滴了,但是长安又听见了什么水滴滴在玉器里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长安看见那双鞋子的主人走到门边,把门给紧紧的锁上了。
长安的心里一阵发凉,脊背上爬上一股酥酥麻麻的寒意,她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过来,一定不要发现她。
然而事与愿违,这双靴子的主人渐渐地停在床的旁边,长安急促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眼泪已经顺着发白的指节留了下来。
一双带着残忍与邪肆的眼就这样与长安带着恐惧不安的眼撞到了一起,长安在心里无声的尖叫了一声,而那双邪肆的桃花眼弯了弯,有了一丝勾人的弧度。
然后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抓住了长安的皓腕把她拖了出来,手套上似乎有着什么滑腻的液体在长安的上留下了几道红色的指印。
这个人正是八皇子楚斯,他全身上下就披了一件白色的衣袍,然而他的肤色比这衣袍还要苍白,比躺在那黑色石台上的王凝云还要寒冷,只有一双薄唇红的仿佛要滴血一般,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轻浅的弧度,语气里充满了喜悦:“瞧瞧我抓到了什么?一只可爱的小宠物,我的未婚妻,你可真是懂我,在成亲之前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长安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掐着,这楚斯的身体看起来虽然单薄,但力气却不小。
长安使劲的摇了摇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你放开我……”
楚斯用牙齿咬下一只手套,用苍白的指尖接了几滴长安的眼泪轻轻地含进了嘴里。他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眼神一直紧盯着长安的脸和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