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在你桌上。”助理献宝似的放下蛋糕,迅速拿起文件递到她面前呈上。
岑宁接过看了眼,这是秋风大神与杂志社签订的合同,她之前被卷入各种莫名其妙的事,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
“总编,那这个蛋糕……”助理尴尬的看向眼前的总编。
“放在边上。”岑宁的回应依旧淡漠,在助理走之前,她才抬眼补充:“对了,晚上你叫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请客,你我问问他们想吃什么。”
原本小脸垮下来的助理听到这话,顿时元气满满:“好的,总编,那您忙我不打扰。”
岑宁看着合上的门嘴角露出一抹笑,对方这点点小心思她早就看透,像是刚到杂志社上班的她,无论脑子里在想什么,前辈们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到。
翻开合同,她直接跳到秋风的个人信息,住址,住址……
受到大神这样的恩惠,她理应要上门感谢,时间当然是复职第一天再合适不过。
“香山路B3-1。”岑宁嘴里小声呢喃,这个地址却越来越熟悉,这样简短明显是小别墅,而这个香山路她更熟悉,早上才从那边过来,世界上不会刚好有那么凑巧的事吧。
午休时间,火锅店内的生意依旧火爆,每个用餐的人脸上都带着红润。
余秋一边吃着辣椒,一边抬眼看向对面没有动过的人:“小宁,怎么了?你叫我过来不是陪你吃午餐吗?怎么你自己什么都不吃阿。”
话音落下,岑宁的表情依旧,那双眸子里的光令人胆颤。
“是不是杂志社遇到什么事?”余秋再度关怀询问,这句话正好暴露了她。
岑宁也等到这个破绽:“阿秋,不,我应该叫你秋风,你还打算要隐瞒我多久?我在想为什么我昨晚明明没有告诉你我今天要去杂志社,你怎么就能在早上那么凑巧出现,又刚好知道我要去杂志社,还有刚才你问的话。”
“我……”余秋张了张嘴,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秋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我还跟你说那么多事,可你怎么就是秋风大神。”
岑宁说这面露痛苦,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偶像原来就在身边。
听到这些话,余秋显然也不好受:“小宁,不是那样的,我早就想要告诉你的。”
在签约那天她就做好准备,可惜没能等到岑宁,再后来她忙着自己的新书一段时间没联系,这次再遇见,她都想好今晚要找机会说,可惜没想到现在就被知道。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我想自己静静。”
岑宁说着起身,这件事她暂时还无法接受,怎么都想不到两个人合并成一个会怎样。
想起她还向余秋吐露心声,说起她喜欢的人,说是她不肯接受对方,不如说她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她是没脸见偶像……
见她跑着离开,余秋慌张起身想去追人:“小宁……”
“小姐,你好,你们还没有买单。”侍者拦住她的去路,余秋眼睁睁看着岑宁跑出她的视线。
离开火锅店,岑宁回到公司机械的工作,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跟同事聚餐。
再独自一个人时,整座城市已经夜幕降临,她隐忍着情绪不要崩溃,只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
不知不觉中,再抬眼她已站在公寓门口,这里是她跟霍凌泽同居开始的地方,那个时候两人还是互相看不惯的状态,她把他当做危险狐狸,谁能想到自己后来会沦陷。
一时间,所有情绪逐渐涌上,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仿佛遭受到了攻击。
岑宁背靠着门往下滑,直至整个人跌坐在地,她双手抱住膝盖,头埋进双臂。
走廊的灯灭了,安全通道处一抹身影逆着月光,深邃的眸子正盯着门口处颤抖的她,那肩膀微微抖动着,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角。
良久,公寓已陷入安静,颀长的身影才挪步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弯腰摸了摸她脑袋。
霍凌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恨不得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可惜又不敢有大动作,最后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对于她正在经历的事,他只恨自己没办法陪在她的身边,他心里隐隐发誓,在变得足够强大后,他绝不会再让她受伤。
“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岑宁做了个很长的梦,更像是回忆般的电影,有她和霍凌泽相遇再到后面相识,她像是个看电影的人,只是画面太真就像在她面前,最后场景是他跟她道别的。
醒来时,她摸了摸脸颊,干涸的泪痕上又挂上了不少泪珠,抬眼四周,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走廊里睡着了,她站起身肩上有什么东西滑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空气中有股熟悉的味道,是那个人身上的……
她心下一惊,缓缓挪过外套凑到鼻子边,味道是衣服上次传来的没错,再看看这衣服,她没见过他穿,可莫名有种熟悉感,大概是他穿过的缘故。
“霍凌泽。”她起身望向四周,嘴里紧张叫着他名字,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她的回音。
低头间,手里的西装是真实的触感,她可以肯定那个男人来过,她慌张的跑到电梯旁,一路踉跄的走出公寓大堂:“霍凌泽,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围依旧安静,她开始慌了:“不要躲起来好不好,我是真的想跟你谈谈……”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眼里蒙上一层雾,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他在身边,她却不知道他的位置。
“你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你不要以为你叫了律师就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我们谈的,那就由你自己亲自来跟我说,我才不要听被人说的。”
不远处,霍凌泽正注视着她,看到她眼里划过的泪珠心里一紧,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限你马上出来见我,否则以后我都不要跟你见面,你听见了没。”
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他从来没有见到她哭的如此伤心,方法有把匕首正在满满捅进他的心里,没有半点疼痛感,只是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的腿跨出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