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愣住,她跟霍凌泽平时没少吵过,这次他的态度再加上他所说的话,击中她的内心。
以前她只认为这老狐狸狡猾,有时候管的太多,这一次她是真的受伤,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行,现在就是让我走是吧,那我现在就离开,这件事你自己去解决,反正我只是个愚蠢的笨蛋。”
霍凌泽看到她眼里闪动的泪花,还带有一丝期待,她似乎还没有完全被伤透。
他忍住想改口的冲动,继续将恶人做到底:“对,你现在立马消失,暂时不要回来。”
“放心,走我还会的。”岑宁心里的光被灭,他是认真的在嫌弃她。
事已至此,她再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她转身直接上二楼收拾东西,脸颊划过泪痕,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也委屈,没想还要遭受怒吼。
岑宁再出现在楼梯口时,手里已经提着行李箱,身后还跟着佣人。
“岑小姐,现在已经晚了,你女孩子一人出去危险,不如明天再走?”
“不必了,我在这个家里反正也是碍眼,倒不如现在就走。”
她倔强的拖着行李箱,心里有一丝苦涩划过,当初是霍凌泽强迫她搬来一起住,现在说让她走就走,把她当做了玩物,只是这走了她就不打算回来了。
见她坚持要走,佣人无奈,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再执意劝说。
“岑小姐,我帮你把行李箱拿下去吧。”
“不,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来拿,以后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没必要为我服务。”
这性子倒还是很倔,每句话都像是在说给霍凌泽听。
客厅里,霍凌泽还站在原地,听到她那边传出的声音,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让她走,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
狠心的男人。
岑宁顿时有种挫败感,她承认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生气,只要他在自己还没有走出去语气软下来,她就决定厚脸皮不走,可是他没有,还迫不及待让她走。
“放心,我也不稀罕去杂志社,只是担心其他人,他们很这个错误无关......”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这几天最好不要出现,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你出现只会给杂志社和文南集团带来麻烦。”
又是这无情的批评,他每个字都犹如针扎在岑宁的心上。
看了他最后一眼,岑宁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她还不想跟文南集团扯上关系,他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拖自己下水,她本来还是一名积极向上的实习生。
“联系司机送她。”霍凌泽看着她离开,重重舒了口气,这个任务算是完成。
佣人看了看霍凌泽,再看看已经合上的大门,这两个人怎么都不肯对自己诚实一点,明明关系不是看起来那么恶劣,却要装出这模样。
岑宁走出别墅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现在身在郊区,平日想打车都难,更别提这个时间,那是比登天还难,她怎么就为了争一口气,不过想到那张脸,就算是从这里出去要走到天亮她也不愿意面对霍凌泽。
走了一段距离,身后的车鸣声引得她注意,扭头有一股强光照过来。
“小宁,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车窗后露出盛北越的脸,他一眼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你离家出走了?还是他把你赶出来了?”
岑宁无奈,从那天盛北越出现一次后,这人好像就阴魂不散,在这都能遇见?
“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请你以后别再跟踪我了。”
“小宁,你误会了,我只是过来谈工作,对方住在这边...”
盛北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次真的是误会,他为了证明清白指了指副驾坐上的资料。
此时气氛应该异常尴尬,岑宁看了他一眼,确认他不是在说谎,她现在也无心追究:“你现在是要出去吧,那正好你载我一段路。”
以往她见到盛北越是避之不及,转念想当初他这样伤害了自己,现在搭一下车也不过分。
盛北越受宠若惊:“是的,你要去哪?我都可以顺路送你过去,还是你暂时没找到住处,不如去我住的地方?”
“盛北越,你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我上了你的车就是随便的人。”岑宁火了转身拉车门。
“不是的,小宁你误会了,我是说可以在我住的酒店给你开间房。”
盛北越连连解释,他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多愚蠢。
这听起来才像是人话嘛。
岑宁转头打量了他一番,前几次碰面她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心底里只有厌恶感,事实上过去的事情不能说全部放下了,可是她也不想去追究。
“你过得怎样?”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询问,还是在强压情绪的基础上。
“还行,跟以前计划的一样,在上完学后进了盛氏集团工作。”
话音落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我买了海边的公寓,现在我自己在住。”
两人在中学时期,尝尝在假期溜到海边,那时候岑宁的愿望是可以住在海边,醒来就能够看见大海,盛北越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告诉她以后会实现她的愿望,可是最后她走了。
“那边离盛氏集团不是很远吗?你每天上班都迟到咯?”
岑宁想快速带过那个气氛,过去是她太单纯,现在想起来她都想嘲笑自己。
“不会,我每天提前一小时起床就行了,只是可惜没人给我做早餐,没能吹着海风在香气中醒来。”盛北越话里有话,眼角还在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当初岑宁还有个愿望是,每天醒来给心爱的人做饭,后来她还真的去学了。
“其实,你可以让岑弦搬去跟你一起住,说不定你的愿望还可以实现。”岑宁再次无情打破,关于过去的回忆她一点都不想提起,那并不是让她留恋的。
听到这话,盛北越慌张的补充:“不,她并不知道我住在那边,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你平时都怎么瞒着她?告诉她你住下盛家?她去找你怎么办?”岑宁打心底里佩服,到底该说盛北越城府深藏得住,还是岑弦太傻。
“我和她其实没有那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