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僵硬的转过头,沙发左侧除了霍凌泽,沙发中央还有另一人。
“薛董,您来了。”
难怪这气氛不对劲,她早就该猜到不应该只有霍凌泽,可是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薛振文的神情凝重:“岑小姐,不知你今天在忙什么?为何一天没到公司,今天是杂志出版日期,你忘了?”
说到后面,那突然提高的音量,岑宁没控制住身体打了个颤。
这薛振文是因为她逃班一天,故意来兴师问罪的?不至于吧......
“抱歉,我今天有私事处理,所以没去公司,不过我有提出休假申请。”
岑宁目光转落在林峰处,她可是在走的时候清清楚楚说了,让林峰帮忙传达的。
林峰此时只能看向霍凌泽,天地可鉴,他也把这话给霍总说了的,期间还有自己的要求如何早到拒绝,他又是怎么坚持都没接到人。
这眼神传到霍凌泽处,他本人没有任何动作,一双眸子直视着岑宁,没打算要开口解释。
“岑小姐,听说你昨天整完都守在印刷厂?”薛振文一改刚才的质问语气。
“是的,我不放心直接传过去,所以我在印刷厂守了一夜。”
岑宁乖乖回答,心里在痛骂薛振文简直和霍凌泽一样,明知道原因还要故意审问。
话到这里,她也更加猜不透薛振文的来意,想必他也不是会在这个时间来问这话的人。
薛振文脸色骤变,给了林峰一记眼神,那边迅速递过来一本杂志,他直接扔到了岑宁面前:“岑总编,那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既然你人在印刷厂怎么会发生低级错误?”
杂志成品,她在印刷厂见过,拿到手里还是现在,她从地上拾起杂志,封面这图还是她选的,上面有一些摘取,不过......
岑宁一眼就看见左下角的错别字:“这杂志不是我交给印刷厂的那个版本。”
杂志最终稿确定后,她让助理检查了数遍后,自己拿到手还全部查看了确认无误才定的。
“林峰。”薛振文叫了一句,林峰立马拿着手里的平板上前递给了岑宁。
“这是......”
岑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视线落到内容才发现《自然地理》和文南集团都上了热搜,她慌张拿过平板查看,上面大多是内容都是嘲笑,这样的大企业居然会犯如此的错误。
不可能,她坚信绝不可能是这原因,她拿起手机按下了助理的电话。
电话那端很快被接起:“岑总编,你总算回复我了,你快看微博上全是攻击我们杂志的。”
“杂志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宁已无心在意其他事,她只想确认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杂志是不是出问题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岑总编,我已经去印刷厂询问过了,确实是那边印刷出的问题,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猫腻,说不定是印刷厂那边......”
“行了,这件事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到公司说。”
后面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岑宁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部分,这个错误果然是存在了。
深呼吸一口气,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她心里也没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薛振文还在等着她,越是这个时候也不能退缩。
“薛董,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对于杂志社造成的损失我很抱歉,我会尽量弥补。”
岑宁垂着脑袋,她心里忐忑不安,关于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如此下手。
“这已经不是单单杂志社的问题,整个文南集团都受到影响,公司的股票也都被影响了。”
薛振文少了平日的慈祥,严厉的声音里藏着的是愤怒。
“抱歉,薛董,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如果有什么还请你惩罚我就行了,其他人无关。”
这话传入薛振文耳朵里,他怒气更盛,她凭什么揽下全部的责任,她有什么能力说这句话,他已无心继续:“凌泽,杂志社既然是你在管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至于明天的股东会,我暂时不会出席。”
丢下这番话,薛振文不再做任何逗留,起身看了一眼岑宁扭头离开了别墅。
“薛董,我送您。”林峰赶紧追上薛振文。
客厅里,所有佣人都识相的退场,唯独留下霍凌泽和岑宁,她迟疑许久才抬眼对上他。
这件事想必对他影响不小,他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不希望引起薛振文得注意,现在杂志社出这么大的问题,薛振文还故意把事情丢给他处理,明摆着是在为难他。
岑宁心怀愧疚:“抱歉,这件事全部都是因为我,我会给大家一个答复,不会让你......”
“现在这个不重要,你还是想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霍凌泽视线落在她身上,他那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此时到底是什么情绪。
“这件事我会自己调查清楚的,明天我也会到杂志社跟所有人当面道歉,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借辆车给我,我想去印刷厂那边通知,先停止错误的杂志生产。”
“我已经更换了,杂志社和卖场的都已经让人处理了,明天你不用去公司,这几天你先出去,暂时不要回来,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依旧是那张臭脸,说出来的话却不再那么讨人厌,只是他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老狐狸,他这话莫名让人感觉安心,她也不好意思躲在他的身后。
“不,这件事情是我犯下的错误,本就该我去弥补。”
岑宁态度坚决,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做缩头乌龟,只要人在才能解决问题。
这话引得霍凌泽不满,他的眉头紧皱,一改刚才的和平,全身都都散发着阴冷,眼里则带着不同的火焰:“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都因为你,你如果再出现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你连解决问题都没有想过正确途径,所以你不插手是最好的帮助。”
“我怎么就没想过正确途径,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你凭什么批判我?”
岑宁急了眼,他平日里毒舌就算了,磕着个事情上,她也没打算要轻易让步的。
“是吗?你的解决方法就是在机场绑架加威胁?那就是你所谓的想法,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