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山道:“别可怜我,我的清净是我自己打破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他自己主动出面帮晏婉晴澄清的,怪不得别人。
晏婉晴提议道:“您跟我一起回海市吧,我给您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如何?”
她内心真诚地希望慕远山跟她一起离开。
慕远山的想法一直都很坚定,哪怕这次也是一样。
“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走吧走吧。”
“师父,如果我下一次再回来,你对我的态度会跟现在一样吗?”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这一次离开,再次见到慕远山,他又会像这次初见那般冷冰冰地将她拒之门外。
慕远山嗯了一声,没说会也没说不会,给了晏婉晴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最后看了眼慕远山的家门,强忍着离别的痛离开。
门里的慕远山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眶一点一点地湿润。
慕远山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已经对晏婉晴生出感情了。
如果他没有经历那些事情,仍然是风光无限的慕远山,也许他就把晏婉晴收为徒弟了。
可如今,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没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这个师父名不副实。
黄母站在慕远山身后,“既然舍不得婉晴,刚才为什么要狠心赶她离开呢?”
“不赶她离开,难不成要留下她吗?”
晏婉晴未来要在自由广阔的天空中飞翔。
这个县城太小了,会局限晏婉晴的发展。
黄母也不知道怎么办。
照顾了慕远山这么久,他虽然脾气臭一点,但为人很好,同时也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渴望感情,却封闭自己的内心,不给任何人接近他的机会。
慕远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黄母不解,“这是什么?”
“你照顾我这段时间的酬劳。”
黄母不收,“已经有人给过了。”
慕远山的徒弟每个月都会按时给黄母打钱,而且酬劳十分可观,她没道理再要慕远山的钱。
慕远山既然拿出来了,就没打算再收回去。
“拿着吧,就当是你这段时间忍受我坏脾气的补偿。”
黄母能听出慕远山话里的弦外之音,她试探地问:“您的意思是不是今后就不需要我了?”
慕远山没有拐弯抹角,“我的脚差不多痊愈,生活能够自理,不需要人照顾了。”
黄母明白了,她落落大方地收下信封,“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毕竟我已经习惯你的坏脾气了。”
慕远山挑眉,“这段时间也真是难为你了。”
“那可不,总算是解脱了。”
黄母之前照顾慕远山的时候,天天吐槽他,如今解脱了,还有点不习惯。
黄母骑车离开,慕远山去村里的小卖部,拨出了一个久远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的人很激动,“师父,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慕远山面无表情道:“我准备离开这里了,你以后不用给黄母打钱了。”
那边的人急急地问:“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跟你没关系,反正你以后多关照一个叫晏婉晴的女孩就行了。”
“师父,晏婉晴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当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吧。”
说完,不等那边发出震惊的尖叫声,慕远山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站在胡同口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瞳孔深邃暗沉,他对这里说没有一点感情是骗人的。
可他总要离开。
不管是人还是物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所以及时止损是最好的状态。
慕远山提了提精神,回去收拾东西。
……
晏婉晴离开了庄县。
她摸着空落落的心脏,周身被离别的感伤包围着。
晏景透过后视镜看着晏婉晴落寞的表情,“婉晴,你要是放不下慕师父的话,我以后常带你回来看他。”
晏景也是刚听说慕远山。
慕远山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所以也难怪晏婉晴攻克了那么久都没有攻克成功。
晏婉晴苦笑,“以后不见得能见到他了。”
晏婉晴了解慕远山的性格,他现在恐怕正急着搬家。
她不是前世那个傻傻的,心中没有任何仇恨的晏婉晴,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毫无顾忌地追随他。
晏婉晴很可惜,却又很无奈。
晏景没有懂晏婉晴的意思。
还以为她在伤心庄县到海市距离的事情。
一行人没有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轿车里的老人神情焦急,就差跳车了。
“你的速度能不能快点,照你这个速度开下去,咱们天黑也到不了庄县。”
裴老都快急死了。
司机无奈,他也想快点,可身后这位是中医院国宝级人物,院长副院长,包括各科主任都叮嘱他路上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司机师傅亚历山大,他就是想快也不敢啊。
“裴老放心,咱们天黑之前一定能到庄县的。”
他们是蹭着夕阳到的庄县。
司机根据地址找到了韩家,司机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韩小妹,她茫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裴老慈眉善目的说:“你们家之前是不是往中医院递过一张药方,让我们帮忙鉴定?”
韩小妹懂了,眼前这位老人是中医院的人。
她忙恭敬地把裴老请进家。
“爸妈,中医院的人来了。”
韩父韩母狐疑地走出来,中医院的人怎么会来,难道是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尽管疑惑满满,夫妻二人还是把裴老请到家里。
韩父问:“不知您来有什么指意要传达?”
裴老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我来给你们送药方,顺便见见那位中医。”
韩父说:“那位中医已经离开了。”
“什么?”
裴老闻言,手中的茶碗差点打翻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今天下午走的。”
裴老气得直跺脚,“你们怎么不拦住她呢?”
韩父不解,“晏医生有事情要忙,我们拦她干什么?”
裴老快气死了,他今天下午到,她今天上午就走了,他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都怪你,路上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