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榆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说,而不是不准她乱来。
神色怔怔的看着他,又握紧了手心,不乏赌气的口吻,“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已经抛弃了很多东西,不可能这么轻易结束的!你想这么好过?随手就把我甩了?休想!”
听到这一类的台词从女人嘴里出来,是个男人都会拧眉的。
闻鹤此刻眉峰就皱在一起,但他懒得纠缠,“说完了?”
而后直接将她拨到一边,侧身开门走了出去。
苏榆在原地失魂似的站了好久。
想起了之前安晏跟她说的话,想起了那个名义上是她继女的女人官夜凉。
并没有蠢到在这个房间搜关于官夜凉的东西,而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咬着牙狠狠的转身离开。
……
夜凉在家里,脚踝不舒服,最终是回来休息了。
看了手机,闻鹤没联系过她,倒是刚放下手机就响了。
是苏榆来电。
柔眉微微蹙起,不太想接。
就这么让手机响着,响完了一遍,第二遍又开始,锲而不舍,她只好接通了。
“有事吗?”她淡淡的问。
“你有空吗?”苏榆在那头问,然后像是客气的笑着,“之前笙笙的事多亏了你,我还没感谢你呢,所以,想一起吃个饭。”
夜凉也没客套,直接回复:“不用了,说起来她算我妹妹,又不是外人。”
苏榆却没有放弃,“是不方便吗?”
她微微蹙眉,听得出来对方是固执的要请她吃这顿饭。
只好道:“是有一点,去接官笙的时候脚崴了,身上还有点擦伤,确实不方便。”
“那没关系!”苏榆笑了笑,只是道:“我可以去你那边,说起来,你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有拜访过呢!或者,你不喜欢的话等你好了,我再打给你?”
进退两条路都被她说了,势必要让她选一个。
夜凉只得选了后者,顺势道:“把官笙也叫上吧,也没跟她吃个饭。”
多个人,总归自在一点。
苏榆笑着应了,“好的,那你忙!”
挂了电话,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闻鹤什么情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但想了想,还是没打搅他。
一整天,她也算是休息得舒舒服服,睡了大半天,一日三餐全是宋阿姨的精心烹饪,感觉把最近的奔波疲惫全都补回来了。
所以到了晚上,反而没那么困。
家里人都睡了,她在客厅懒得挪窝,抱着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工作。
有人敲门的时候,她皱了皱眉。
不按门铃而喜欢敲门,只能让她想到梵肖政这一号人物。
“谁啊?”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开门。
下一秒,没听到门外的出声,倒是她收到梵肖政的信息,就一个字。
【我】
面对他这种人,不开门是最不现实的选择。
所以她先是开了一条缝,打算问他来干什么。
可是刚开了一点,男人顺势手臂撑过来,将门打开,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了进来,又反手关上门。
她被他拥过来压在门板上,什么也没说,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一系列所有动作几乎同一时间发生,夜凉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会儿才皱起眉试图把他推开。
但男人像是有备而来,扣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
他此刻并不算强势,也不算粗鲁,但却让她避无可避,无处可躲,她退一寸他就跟着进一分的纠缠。
专注,而浓烈。
可笑的是,那会儿她竟然从他这样热烈的纠缠里感觉出半生吻别的错觉。
夜凉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脚上本来就不疼,另一个脚抬起来踹个空,喊又喊不出来。
以至于他松开她的时候,气得一张脸通红,“你是疯了还是犯病?!”
家里人都睡了,她没开灯,声音也不大。
梵肖政看不出情绪,回了一句:“都行。”
而后道:“我来要围巾的,还我。”
夜凉抬眸瞪着他。
她从紫荆园出来的时候,因为没找到她的围巾,但是这个天气又冷,加上私心,就把他的给戴过来了,以为他会不知道。
这会儿也只是淡淡一句:“那是我织的,不是你的!”
男人似是低笑了一声,“三年多前就送给我了的东西,还想要回去?送我了,那自然就是我的东西。”
说着,他再一次凑近她,气息微重,“给不给?”
距离太近,加上周围都是黑暗,感觉无限放大,呼吸间都被他的气息霸占着。
尤其,他说话时低哑的嗓音,像是直接从喉结氤氲而出,三个字带着不一样的歧义。
“嗯?”男人再一次发问。
夜凉抿了抿唇,“我反悔了,从来没送过被人东西,收回,我织的就是我的。”
梵肖政失笑。
“要这么算?”他几分思量,不怀好意的样子,“也好。”
好什么?
她微蹙眉,预感不太好。
果然,下一秒整个人忽然被他托了起来,抹黑抵在了玄关置物台上。
低低的语调,不无认真,“既然是这么个道理,那你当初是我妻子,无论这几年跟谁经历了什么,总归还是我的?”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认同。
只是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想到这么牵强到胡搅蛮缠的道理,就为了要一条围巾?
继而,听他几乎在她耳边的位置,沉声道:“你没送过别人东西,正好,我也从未收过别人的礼物,只你这一件。”
所以,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怎么能丢了?
夜凉没说话。
片刻,动了动,想离开他的禁锢
他却纹丝不动的立着。
“不是要围巾?”她不悦的看他,“我去拿。”
她没骗人,因为知道他缠人的功夫有多厉害,总归她不是对手。
围巾给他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凉再一次皱起眉,“不是说余毒没解晚上容易晕,还不回去睡?”
梵肖政下颚微微侧过来,“借宿半晚?”
“不行!”
“凌晨就走。”
“不行!”
“保证。”
她说一句,他就跟一句,听起来无比诚恳。
这一次不等她再说话,像是摸准了她的性子,道:“凌晨的机票,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