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听完宋缉熙所言,不禁大笑,那笑容不知者以为其释然,知者方可知其心中无奈,苏木之事,不提也罢,提来,他便想要宋缉熙性命,但是苏秦清楚,宋缉熙杀不得,但是,他可以杀了他最在乎的女人,要让他内疚痛苦一辈子,道:“都过去了,陛下,老夫告退!”
“来人,送客!”
宋缉熙命一小司将苏秦送了出去,重臣随即也就散去了,宋缉熙自知苏秦何意,他记着苏木的仇,而苏木之死,其实罪不重在宋落葵,在宋缉熙那里,便是君攸宁的错,所以他生气,重臣散后,他带着不容人接近的冷漠之神色,一步一步踏上那台阶,走到凌华桑跟前,却没有看她,亦不知她彼时怯弱的神情,他只盯着那殿上悬挂着的赤霄剑,握起一酒杯,狠狠甩了下去,瞬间碎了一地,凌华桑一惊,颤抖起来:“陛,陛下,您请息怒!”
“滚!”宋缉熙盯着凌华桑,只轻言这一个字,眼中却是杀气腾腾,凌华桑还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就在她曾经算计君攸宁之时,也不曾是这般令人恐惧的神情,顿时不敢吱声,便乖乖退下了。宋缉熙看着这突然间便静下来的云呈殿,心中也空落落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气些什么。
那小司一路护送苏秦出宫,怎料,苏秦突然停下,开口问他:“你可知宁妃在何处?”
那小司并未想太多,便如实答之:“宁妃娘娘住昭华宫,不知苏阁主打听她做什么?”
“听闻你们陛下,最疼她,便好奇,诶,这昭华宫又在何处啊?”
“哦,前面右转,距离御书房不愿,离昭阳殿最近。”
“多谢!”苏秦随之邪魅笑了,手中一运功,还未等那小司反应过来,他已经倒了下去,以防被旁人察觉,苏秦将其藏在了花丛里,随后便一个瞬移消失了。
君攸宁彼时正于院中翻看着一些药理古籍,她知道今日苏秦前来,宋缉熙为其设下宴席,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上回苏秦失了手,这次好不易进宫,便会寻着机会前来,想至此处,连看书也静不下心来,怎知,倒是真如她所料,正要将手中的书搁下,一阵风吹到君攸宁跟前,那书便飞快的翻着页面,君攸宁抬眸,苏秦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遮住了一大片光。
“你倒是悠闲得很嘛!”苏秦道。
“你不该这个时候来的,我知道你想要我性命,可是不该是现在,你说你如今想方设法要我死,当初何必想方设法救我?”
“当初救你,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却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个会听话的主儿,既然如此,老夫便留你不得!”
苏秦正要拔剑,空青却在这时冲了出来挡在君攸宁面前,吼道:“大胆,敢对宁妃动手,你是何人,活的不耐烦了吗?”
苏秦撇了撇嘴,“不自量力!”
“空青!”只一招根本不给空青出手的机会,便将她推了出去,随即拔剑向君攸宁刺去,君攸宁起身躲闪,想到腹中胎儿,随即道:
“阁主,且听我说,你要我的命我没话可说,可是请求你在给我些时日,我腹中已有将近四个月的孩子,所以,请您绕过它,它是无辜的,待它出生,我便可亲自前往纹天阁请罪,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