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缉熙见苏秦这般豪迈,也自然不能失了这九州君王风范,方才对得起他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端起酒杯,道:“苏阁主所言实在折煞朕了,朕这登基也才没几年,若不是尔等一直以来的帮助,朕也自是走不到今天,这九州也未必有今日这番盛大庄严的景象。这当中,实属最难管理的便是这江湖中事,这些年若不是纹天阁,朕还真是难以拿的住江湖,所以,这杯酒,当由朕,敬苏阁主才是!”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苏秦暗自一笑,总算是将这江湖管理之事提了出来,他既带着目的来,又岂能让自己白跑一趟,遂道:“陛下,既然您说到这江湖中事,老夫以为,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如果强行按照朝廷那一套来管束江湖之事,着实有些不妥当,恕老夫直言,江湖上的人,一向只听从纹天阁的号召,您这想要收权,恐没有那么容易!”
苏秦话尽,殿上瞬间议论起来,有几个老臣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却也有人觉得,苏秦这是在挑衅,景王是看不下去了,于是道:“苏阁主此言差矣,整个九州皆服从我皇兄管束,这江湖中人遍布九州,却只任由你纹天阁来管,这是个什么道理,如果江湖是个例外,那要是人人都称自己是江湖中人,犯了事,朝廷作何对待?再如果,其他八大州国,也同纹天阁一般来我中唐要这自理权,又该如何?所以本王认为,这权放不得!”
宋缉熙淡然一笑,那笑容一瞬间看得一旁的凌华桑得之一颤,宋缉熙起身走到殿下,道:“景王言之有理,苏阁主,还望您能体谅,自古君王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我今日坐上这把交椅,要的是天下太平,九州安康,江湖中人,亦是这九州百姓,他们跟百姓便不该有所不同,这江湖规矩,不破不立,曾经能立下的,如今亦可重立。”
“哼,听陛下这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将这江湖管辖权,给纹天阁喽?”苏秦捋着胡须,一脸的严肃。
“你若想要也行,朕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以后纹天阁全然归属朝廷来管。”宋缉熙态度坚决,绝不退让。
苏秦自知,这个局面自己明显处于下风,但是他自觉手里握着一枚重量级的把柄,所以,对于宋缉熙这般态度,便也无所谓了,只道:“陛下与先皇果然不同,这九州能得你治理,确是天下之幸,老夫年迈,也从来不喜同这朝廷争什么权利,老夫如今也是孤家老人一个,也只是替这些江湖儿郎,前来谈判,陛下态度如此坚决,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告辞,还要多谢陛下今日这番盛情款待,老夫心中宽慰!”
“苏阁主不必如此忧心,想来朕也曾与苏木师兄弟一场,情同手足,您是他父亲,那便也能算朕半个父亲,往后苏阁主若是遇见困难,尽管告知,朕,定当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