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宋承宇再次叫住他,又道:“你可知道,是她自己要寻死的,哈哈哈哈哈~”
宋缉熙握紧了拳头,若不是肖令仪在,他定然将他碎尸万段也解不了心头恨,却未回头,未再言语,决然而去。
宋缉熙并未回宫,只传了指令给墨闻天,协丞相代理政务,随即叫上羽涅,快马加鞭便往安都去了,他先前总觉得有苏木在,君攸宁不该出事,只是他安插在纹天阁的探子竟未曾传来消息,他慌了,如此一来,倒是有两个可能,要么苏木出了事,要么便是他们为躲着他设下的计谋,他多想是后者。如此就算是生气,愤怒,都好,只要她在,一切都好。
他们一路来到梨院,却只见得废壁残垣,风吹过,好像还有烟火的气息弥漫着,宋缉熙一声白衣,踏入那院子,只有层层叠叠的被烧焦的房梁黑炭,寸寸荒凉,寸寸寒心,他看着那些洒落在地面的干药材残片,很难想象先前的梨院是何模样,却好像真的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真的在这里存在过,他转身之时,一根本不怎么起眼却能扎进他心里的小木簪印入眼睑,他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它捡起来,拂去烟尘,那是一朵镌刻清晰的葵花,那是君攸宁常日里不会缺的装扮,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强烈的冲撞着,从未有过的说不出是痛还是什么。
风又起了,卷起周遭的灰烬,将他深深包裹在那尘土之中,他的身躯在这一片狼藉的荒芜之地,显得格格不入,他看到有一张暗黄色未烧进的残存纸卷随风往自己飞了过来,他将那纸卷捧在手心之时,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悄然滴落在那纸卷之上,瞬间便将那纸上残存的墨迹晕开了,那是出自君攸宁之手的他的画像。宋缉熙自腰间抽出根手帕,将那发簪同残存的纸屑小心存起来,随即起身,淡然开口对站在不远处的羽涅道:
“走,去纹天阁!”
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君攸宁没有死,他想着,他宋缉熙的女人没那么容易死,却不敢想,若真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宋缉熙同羽涅在纹天阁入口处被十来个江湖弟子拦住了去处,然却见他们个个着丧服,心头顿时有些不安,对羽涅道:“此处交于你来应对!”
“是,公子当心!”
宋缉熙于是与他们交了手,不过三招,便以瞬移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他一路山上,一路见那楼阁同台,处处挂着挽帘,俨然一片凄凉寒入骨,有上下往来的弟子,也皆是呈悲色,他带着疑虑,步履维艰来到纹天阁的淮云殿,那副棺材触目惊心,那盏长明灯在这风声下瑟瑟烧着,他正要靠近,却跳出一弟子挡在那棺木之前将他拦下,“何人大胆,竟敢擅闯纹天阁!”
那个一样着丧服的弟子,随即便拔了剑,指着宋缉熙,宋缉熙面不改色,只黯然道:“我是苏木的朋友,有要事前来寻他,还望阁下告知他的去处!”
那弟子便将手中剑收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默默转身朝那棺木鞠了躬,没有说话,便绕了开,走开只是方才开口:“少主就在你身前,你既是少主的朋友,在下便容许你拜一拜,拜完便离开吧,若阁主知晓彼时外人闯入,不管你是何身份,恐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