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瞧着那烛光一点点被蚕食摇曳着,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任性,最后一次为了彼此奋不顾身……
她看着他满眼的柔情,圈住他的脖颈,在那做着最后挣扎的烛火中陷入了彼此的吻里,只那一瞬便是将自己交给了彼此,唇齿交互,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深-入……
她任他轻缓地褪去自己的衣襟,直至彼此坦诚相对,她将手撑在他的胸膛,半分不敢真开眼睛,而他的唇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她的,许久,他又顺着她的脖颈而下,怕弄疼她的伤,只好蜻蜓点水一般啄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喘着气,只双手搂着他的背脊,只待那一刻的疼痛蔓延之周身,她嘤咛出声,双手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肉里,不是别的,只那一瞬,心里竟痛到不能自已,只得任由眼泪浸湿-了双鬓之发,她知道她不舍……他片刻都不曾停下来,一次次的撞-击,像是释-放着自己藏匿许久的情感,他知道她哭了,只一停顿,他伸手捋了捋她的乱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他唤道:“阿宁,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于是又是一番缠-绵悱恻……
她被折-腾了一-夜,直到他圈着她睡下,她很累,只是依旧彻夜未眠,天快亮了,她侧身看着身旁那张曾经冷淡又清朗的脸,如今竟是这般愁容满面,她伸手轻抚着他浓密的每,他的睫毛,他的轮廓,他的唇……她小心地起身,看着浑身他留下的印记,闭了闭眼,整理好衣装,担心他一不小心便醒了,于是点了安神香,她早已收拾好了行装,临别前还是吻了他。
她知道,羽涅定然守在周边,索性寻了小径,悄然而去……
当日光透过窗,射在他身上之时,已然过了午时,他皱眉,挣扎着睁开眼来,他侧身,身旁不知何时已是空空荡荡,早已冰凉,他骤然起身,唤道:“阿宁……”无人应答,瞬时的慌乱即刻袭来,他看到桌上蜡炬一旁已燃尽的安神香,整个屋子都空落落的,她带走了所有,连字条都未曾留下,只留得他和满屋子的空荡。心头“轰”的一声,只那一瞬,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他便瘫坐了下来,黯然自道:“她终究是离开了……”
君攸宁闲着郊外林中小径一直走,她如今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九州处处都有人在通缉她,心中的茫然和无措跟刚到此地时一样,只是却没了来的时候那般不可一世的心境了,不曾想,只短短两年,她拥有了很多,只一-夜之间,便又瞬间失去了一切……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只瞧着那残阳如血,像极了自己的心,悲可悲,笑可笑,早已是疮痍遍布,她一畏走着,除了自己的脚步,仿佛什么都瞧不见。
果然,还是遇上了追兵,他们一行二十来人,她知道,自己要脱困甚是困难,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任他们抓了去,一旦被抓,便只会让宋缉煕再次为难,索性便只好搏一搏,大不了一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