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缉煕坐在南星王府院中的老槐树下,看着院中周遭,与往日相比倒是添了些花草,看起来倒是不如往日那般凄凉了,只是想起君攸宁所言,他若有所思。
“穆王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啊?”宋承宇一袭月日缎绣云龙夹袍,今日着衣风格竟也不同往日那般素净,倒是添了几分高贵。他走到槐树下就石凳入座,满目春风,满脸恣意看着宋缉煕。
“见你今日这般景象,想来,皇兄府上添了新人后,过得倒是比往日潇洒了!”宋缉煕说着,收起手中折扇,不觉轻笑,并看不出宋承宇那里有问题,当真如阿宁所言,他藏的太深还是早就习惯了那样的方式。
“我听你这话里有话,你来究竟所谓何事?不妨明说!”宋承宇道。
“那日你拜完堂后去了何处?”宋缉煕神情严肃起来,只是脸板得如同白纸,轻易不敢触碰。
怎料宋承宇竟欢快笑起来,道:
“穆王觉得本王拜了堂该去何处呢?本王自然同你的嫂子在一处了,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说,你怀疑宋凌恒的死同本王有关?”
宋缉煕看着他,随即自袖中掏出那个鬼影面具,小心翼翼地放在宋承宇面前,道:
“皇兄可认得此物?”
宋承宇看了一眼那面具,随即轻笑,又道:
“此物看起来并非什么祥物,满是鲜血,满是黑暗,满是恐惧,此物你从何处得来?本王觉得还是还回去比较好,未免平生事端!”
“本王这不便是来还了吗?”宋缉煕道。他果真还是瞧出来宋承宇只瞟了一眼便道出种种,跟他往前对待新物件的劲头全然不是一个样。
宋承宇顿住了,道:“你当真怀疑我?证据呢?还是你的王妃告诉你是我?”
“本王一向信任皇兄,因为自小便只有皇兄相护,后来又一起上过战场,付过生死,本王自然不该怀疑皇兄,只是近来总觉得皇兄变了,以往不爱掺和他人的事,不爱挣什么,只是不知何时起,那样的皇兄便离我们远了。本王今日来也不是来质问你,不过有些事跟你说清楚罢了,若皇兄还能听本王的话,悬崖勒马,并非来不及!”
宋承宇听他说着这些,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审视一样的眼神看着宋缉煕,他话音落下许久他都不曾出声,安安然为自己倒了杯水,道:
“在一起时间长了,竟连说话都是一个样子了?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你们抓错了人,本王才是那个黑衣人?穆王啊,她君诃子还真是不一般呐,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能使你我兄弟反目,一直未曾问过你,身边有一个能将你浑身上下琢磨透彻的人,你真的未曾恐惧吗?她那般精明的一个人,你说当初怎就没看出父皇设的局,还是将那锋利的刀扎进余贵人的心口了呢?”
“你住口!”宋缉煕终是听得怒了,拿起那张面具狠狠摔在了地上,又道:“此事,本王往后不想再提,今日该说的本王也都说了,惟愿皇兄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