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
刘月瑶的眼睛眯了眯。
是绑了她的手脚按在凳子上打板子,还是把她赶出老刘家?
切。
不管是啥,姑奶奶都不怕!
而那边的林氏却是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刘铁柱也是脸色一片凝重。
虽然分家了,但二房终究是老刘家的子孙。
刘老头作为家族里年纪辈分最高的长者,有这个号召力。
“爹,能不能让我家瑶儿也说几句?”
刘铁柱恳求道:“瑶儿是胆子大,但却不是那种莽撞的人!她做啥事,自然她的理儿!”
说着,汉子将目光落在了刘月瑶的身上。
“瑶儿,你快跟大家伙说说,到底咋回事?”汉子有些急切的道。
刘月瑶抬起头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拽着刘长生往前走出几步,大声道:“没错,我是把泔水倒进了锅里,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
刘月瑶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就像一瓢热油,浇在刘老头他们的怒火上。
贺氏更是扯着嘴瞥了眼刘老头等人,讽刺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她做了,还不认错!”
刘老头阴沉着脸,看着刘月瑶。
那边,林氏也流着泪对刘月瑶道:“瑶儿,快些跟你爷奶认个错,毁坏的东西咱赔……”
“赔个屁!”刘月瑶没好气的道。
“今个我家弄饺子吃,我娘好心,第一锅煮好就兴冲冲的送来孝敬爷奶。”
“奶咋应我们的?当着我娘的面把饺子砸在地上,践踏我们的孝心!还赏了长生一巴掌,脸都打肿起来了!”
说完,刘月瑶把刘长生的右脸掰过来,露出那被打的半边脸。
比之刚才看的,刘长生被打的脸颊,红肿不仅没有消退,反倒更大了。
刘月瑶掰着给众人看的时候,刘长生还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得眉眼都皱在一起。
众人瞅见这状,再次震惊了。
刘月瑶收回手,转头对那边的刘河明道:“三叔,长生可是你亲生的,就算再不咋亲近他,看到他脸上被人打成这样,你看得过去?”
刘河明微微皱眉,没有吭声,只是投向贺氏的眼神,多了一股强烈的质问。
对刘河明表现出来的态度,刘月瑶心中不由冷哼一声,为刘长生有这样的亲爹而感到悲哀!
既然冷眼看向贺氏,继续道:“我们是孝顺孩子,可奶却倚老卖老,为老不尊!长生才六岁,不谙世事,只是直白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就被奶打成这样,这手劲,指不定耳朵受损!”
“要是耳聋了,长生就是残废,一辈子都得被人嫌弃,被人欺负!”
“跟长生的这伤害比起来,奶的那一锅锅贴算个啥?就是十锅,一百锅都换不来一生的健康!”
最后的话,刘月瑶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她的脸上,冰冷得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眼里,却一片赤红,像是燃烧着两团火。
那毫不退让的气势,就像是要毁天灭地。
顿时震摄了一众人。
“可怜的长生……”
林氏心疼刘长生,奔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
“你的日子还那么长,耳朵要是废了,可咋办呀……”
“都是二妈不好,当时要是反应快些,帮你挡下就好了……”
林氏满是愧疚的流着泪。
那边刘铁柱抬起脚,缓缓的,一步,一步朝着刘月瑶这边走来。
然后伸开双臂,将她裹在怀里。
“我家瑶儿做的没错,天王老子都不能对她动家法!”
汉子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一众人,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长生虽然不是我刘铁柱的儿子,却也是我的亲侄子。他的身子骨打从娘胎出来就比别的孩子弱,你们平日咋对他的,也不用我说明吧?既然你们不管,那就由我这个二伯来帮他讨个公道。”
“他今儿的这记打不能白挨,娘你要去给他请大夫……”
“我呸!”
刘铁柱的话还没落音,被贺氏一口淬断了。
“老二你个兔崽子,别以为重新站起来,家里现在有几个臭钱,就天下最本事了!”贺氏咬牙切齿的咒骂。
“连你都是从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娘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还碰不得一个孙子孙女了?”
“傻瑶给我毁掉的那一锅锅贴还没赔呢,还想咱出医药费?你做梦!”
李铁柱被贺氏啐了满脸的唾沫星子。
汉子抬手抹掉脸上的脏东西,直直看向贺氏,沉声问:“娘,合着这么多年,我们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个份量?”
刘铁柱一脸的痛心疾首的指着刘翠翠的屋:“打小,你对翠翠是一根手指头都不碰一下,对你的亲孙子,亲孙女,却这样狠!”
“好,很好!”
“往后,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我也没你这样的娘!”
刘铁柱这话一出,边上的刘老头神色大变,正要张口,贺氏先出声了,从地上一蹦三尺高。
“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早晓得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摁死在尿桶里……”
贺氏破口大骂,恶毒的话语,就跟倒豆子似的,从嘴里往外哗啦啦朝刘铁柱身上招呼。
刘大栓在边上劝着贺氏和刘铁柱,刘河明在一旁木着脸,继续保持沉默。倒是在屋里坐月子的王氏,头上还裹着帕子,从屋里探出半个脑袋瞅。
刘铁柱紧绷着脸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不管刘大栓在边上怎么劝,他都是一个表情。
刘铁柱看着自己老爹这样儿,激动死了。
今儿的老爹真的太man了,就如沉睡的狮子觉醒了!
她感受自己被亲爹护在羽翼下,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身后仿佛有股强有力的后援团支撑她,让她的神经与身子充满了力量。
突然,刘铁柱转过头来,目光跟刘月瑶的碰撞在一起。
“瑶儿,回家去把你娘簸箕里的那些玩意儿,还有布匹拿过来!”刘铁柱吩咐。
刘月瑶会意过来,眼睛一亮。
“好!”
她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刘家四合院,往刘家老宅放心跑去。
半刻钟不到,她又跑了回来,手里怀里拿着抱着一堆半成品的鞋面,鞋底子,彩线等,还有一匹大红布。
“爹,东西我都拿来了!”刘月瑶气喘吁吁道。
刘铁柱点头,“还回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