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家大宅。
刻着繁复花纹的琉璃垂灯散着暖黄色的光晕,视线右移,是巨大的落地窗,浅黄色的窗帘半拉着,遮掉了刺眼的光线,漏出一角窗外景色。
‘咔哒’门锁响了一声,岑子烟转头看去,来人是程贤,端着一个餐盘。
“你醒了?”程贤把餐盘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扶她坐起来,还贴心的给她身后塞了一个抱枕,“先喝点水吧。”
岑子烟接过水道了谢,一边慢慢啜着热水,一边上下打量着四周。
“你现在在秦家大宅。”程贤接过水杯,解释道,“你昨天淋雨发烧晕倒了,我赶过来的时候,寒枫已经替你换过衣服了。所以,你身上的伤,他也已经知道了。”
岑子烟一愣,“知道了?”
程贤点点头,“你瞒着他也瞒不住多久的,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相比起这个,岑子烟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程医生,我知道你和秦总关系很好,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三年前,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岑子烟摩挲着被角,轻轻说,“秦寒枫说是崇南在门口捡到的。”
“对啊,三年前,那孩子就扔在秦家大宅的门口,我赶过来的时候,那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饿了很久,忙活半天也只能喂进去一点药,只不过可惜最后还是……”
程贤的回答与秦寒枫的没有多大出入,都声称孩子是被丢在秦家大宅的门口。
岑子烟沉默,自己的孩子确实是被抢无疑,可为什么在秦寒枫和程贤这里却是另一个版本?
“你当初怎么没来找秦寒枫?”程贤有些疑惑地问。
因为什么?
岑子烟轻摇了摇头,幽幽开口,“呵呵,因为那时我身在地狱,不是没来,是不能来……”
她自嘲的微微扬了扬嘴角。
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不想拿来博人同情,可也不想拿来让人评论,与其让它成为羞辱自己的把柄,不如就把它放在心底,让它慢慢结痂脱落留下丑陋疤痕。
程贤见状也不想戳她的痛处,于是只是简单的叮嘱了几句便掩了房门退了出去,只留岑子烟一个人。
经过昨天的大起大落,岑子烟现在精力交瘁,秦家不能久待,而她现在只有唐人阁这一个归处。岑子烟歇了一会,准备先去唐人阁找言惜雯。
“子烟。”秦严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含笑看着她。
岑子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秦家和秦严见上面。
对于秦严,岑子烟并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和反感,只是在秦家让她很不安。
她很久没笑过了,脸上勉强露出的笑意有些牵强,她轻轻点点头,“你好,秦先……呃……秦严?你今天心情不错。”
“嗯,刚才看了一部很有意思的电影,让人……回味无穷。”秦严温润的笑意下面,有一抹别有深意飞快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出于礼貌,岑子烟想了想,顺着问了下去,“是吗?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看。”
秦严似乎想到‘电影’里面,女人的歇斯底里,他温柔的勾了勾唇,“好啊,一起看。”
不过子烟,你大概永远都不想知道我看的是什么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