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颜冷眼瞧着韩楚楚,饶是她现在被人扣着手腕,旧伤处疼得厉害,却依旧有种超凡脱俗的惊艳在。
论美貌,当年祁慕颜初到四九城,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江南来的气质美女,秒杀大多数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北方千金,让祁慕颜脱颖而出。
而她真正一跃成为四九城里的第一美女,是某次宴会上,她身穿一袭象牙白的旗袍,初初亮相,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那次宴会,正是韩楚楚十八岁成人礼。
韩楚楚对祁慕颜的羡慕嫉妒恨,从那个时候便开始萌芽了,得知她喜欢韩旌羽时,心中恨意疯长,恨不得将她身上“气质美女”的外表撕掉,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生性放荡的表子!
可韩楚楚心里面,面对祁慕颜的时候,是自卑的。
所以当祁慕颜用淡然的眼神看着她时,那种浸入骨髓的自卑,席卷她的全身。
而祁慕颜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韩楚楚浑身发冷,“你想成为韩旌羽妻子前,最好打听清楚他有没有离婚!”
“你们——”韩楚楚双眼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不可能的,你们当时签了离婚协议……”
祁慕颜没管韩楚楚信仰崩塌,转头看着愣着的保安,“还不他妈给我松开,你是想让我叫韩旌羽下来吗?”
瞬间,保安松开了祁慕颜的手,天知道他现在心里到底有多害怕。
但是,祁慕颜受伤的手腕,还被韩楚楚捏在手里,以要将她损伤的手腕二度伤害的力道。
“这就要去问问你的旌羽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祁慕颜用左手扣着韩楚楚的手腕,“松开!”
她用了力,加上韩楚楚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懵,因为不相信祁慕颜和韩旌羽还没有离婚,所以手就被祁慕颜甩开。
“你骗我!”韩楚楚怒道。
“我闲得慌骗你?”祁慕颜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但一直装作不知道。
先前祁慕颜打算去给星阑上户的时候,警局那边需要很多的资料,她和韩旌羽的离婚证,星阑的出生证等等……
但她当时和韩旌羽离婚的时候,只签署了离婚协议,如果需要开具离婚证明,她得去民政局。
而她去民政局开证明的时候,被告知她和韩旌羽的婚姻,依旧存在。
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去找韩旌羽问清楚为什么他们两的婚还没离掉,那时候的她就担心韩旌羽会抢走星阑,便一直拖着。
一直拖了五年。
这要不是韩楚楚忽然回来,提什么结婚的事情,祁慕颜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事儿!
在韩楚楚懵着的时候,祁慕颜也并没有趁此离开,她看着韩楚楚,说道:“就算我和韩旌羽离婚了,你觉得你就能如愿以偿地嫁给韩旌羽?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韩太太?韩旌羽以前没娶你,现在一样不会娶你。”
祁慕颜的话如同刀子一般落在韩楚楚心上,字字句句都在扎心。
“也许你安安心心当他的好妹妹,他可能还会念在你们以前的情分上对你嘘寒问暖。你继续作妖,我不相信韩旌羽会永远眼瞎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些什么!”
祁慕颜已经不愿意去想韩旌羽到底对韩楚楚的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她不想纠缠在这些事情当中。
所以,和韩楚楚说完这些之后,祁慕颜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往外走去。
她额上尽是细汗,是因为刚才被韩楚楚抓住痛处而疼出的冷汗,她现在必须上去做冷敷。
她到前台那边拿了行李,许是她的表情格外渗人,前台的保安安静如鸡地看着她。
尤其是当祁慕颜将房卡一道拿出来的时候,那保安选择性地看不见。
祁慕颜不想和他们多纠缠,用左手拉着行李箱,上电梯走了。
进了电梯,祁慕颜刷房卡按电梯,很快就到了。
她只将行李从电梯里面拿出来放在一边,便往厨房走去,要是再等一会儿处理,怕是得去医院了。
也不知道这套韩旌羽用来豢养情人的公寓里,东西是否齐全。
谁知,她刚刚走到客厅,便和从卧室走出来的人,撞上了。
“我去——”祁慕颜生生地被吓了一跳,她以为公寓里没人,哪里知道韩旌羽在。
听到祁慕颜说脏话的男人,眉头微微拧着。
果然,她江南气质美女的外表,都是装的。
别的名门千金多少也有伪装的成分在里面,但祁慕颜是将“伪装”两个字运用到炉火纯青境地的女人。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祁慕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手腕处微微泛红,“你手怎么了?”
“被狗咬了。”祁慕颜想起这茬儿,径直往厨房走去。
男人跟在后面,“被狗咬了就去医院打狂犬针。”
“狗太毒,一般的狂犬疫苗没用。”于是,祁慕颜从冰箱里面拿出了冰块。
“冰就有用?”韩旌羽注意到祁慕颜的手腕是没有咬伤的,必然不是狗咬的。
祁慕颜四下看了眼,只有放在料理台上的毛巾,看起来还挺干净的。
祁慕颜将冰块放在毛巾上,包起来冷敷在手腕上,手腕火辣辣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和。
韩旌羽看着祁慕颜一系列简单而又粗糙的紧急处理方式,眉头拧得更紧,“你的手不废,谁的手废?”
男人说完,便往餐厅外面走去。
祁慕颜看了眼自己白皙又纤长的手,以前有人夸她的手是神来之手,当年她用大提琴拉的一首《梁祝》,成为经典。
却因为手腕的伤,从此阔别古典乐。
惋惜吗?
可能吧。
祁慕颜看着右手指关节处依旧留着当年拿琴时留下的老茧,五年多过去,小了不少,却依旧存在。
她收起思绪,准备拿着毛巾从厨房里面出去,却见韩旌羽已然提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他该不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吧?
猜的没错,韩旌羽将药箱放在料理台上,打开,拿了喷雾出来。
那种运动员受伤之后喷的喷雾,一般人家里并不会准备这样的喷雾,哪怕再有药箱的情况下。
所以,祁慕颜还是挺意外的。
“手。”韩旌羽冷冰冰地命令祁慕颜。
她也没矫情,将手伸了过去。
她冰冰凉的手放在韩旌羽手中的时候,感觉到的是他掌心的温度,很暖和。
不过,让祁慕颜想不明白的是,他刚才明明都已经上电梯了,以为他会回他自己家里,但他竟然来了这里。
“你来这儿,是检查我有没有搬过来,是吗?”祁慕颜问,“你可真严格。”
韩旌羽专注地将喷雾喷在她的手腕上,也没抬头看她,薄唇轻启:“做交易,就没有亏的道理。”
行吧,他想要提醒她,他已经履行了交易中他的那部分义务,而祁慕颜就得按照他们的交易来。
但是,以前她受伤了,也没见韩旌羽亲自给她处理伤口,现在变成情人了,倒是体贴起来了?
祁慕颜现在也不清楚,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离掉婚的情人?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见韩旌羽给她手腕喷上喷雾,她便收回了手,减少与他的接触。
掌心里忽然少了点什么,韩旌羽动作自然地将喷雾盖上,放在药箱里。
“刚才楼下的行李箱,是你的?”韩旌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她倒是意外,知道韩旌羽曾经是特种兵,完成过很多重大的任务,但是他的洞察力不可能好到光凭一个行李箱,就知道是她的吧。
而且,祁慕颜还没将行李箱拿进来。
“上面挂着我以前的行李牌。”
“……”祁慕颜瞬间哑口,“哦……那个啊……就觉得还挺好看的,就从旧的行李箱上取下来挂上面了。”
是什么驱使祁慕颜将一个看起来都磨损得很严重的行李牌挂在她几乎全新的行李箱上。
好看?复古?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祁慕颜觉得被韩旌羽看得有些瘆得慌,她眼神四顾,说道:“厨房怎么这么热,我先出去了。”
说完,也没等韩旌羽的回应,便径直往餐厅外面走去。
万万没想到,韩旌羽拉住祁慕颜的左手,将她拉回来,并且把她圈禁在他和料理台之间。
猝不及防的,两人的身体来了个近距离的接触,祁慕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有那么一秒钟的慌神,随后,祁慕颜清醒过来,“你干嘛?”
“你都住进来了,你觉得我想干嘛?”
本就是目的性强烈的交易,他给了祁慕颜她想要的,那么她必然也是要付出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没洗澡。”
“完事再洗。”
“没有套。”
“准备了。”韩旌羽似乎是面面俱到,“别跟我说你没兴趣,你不能让我差点折了林妩,得罪唐啸,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是吧?”
祁慕颜刚刚的确想说今天没兴趣来着。
可是他将后话都说了出来,祁慕颜要是再拒绝,显得她很没有合约精神。
思考了两秒钟之后,祁慕颜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纤纤玉手落在白玉色的纽扣上,竟格外地妩媚,尤其是当衬衫最上面几颗纽扣解开时,韩旌羽看到她衬衫下的蕾丝。
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