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万般厌恶,回到了屋宅,先行泡了个澡,洗去了浑身的晦气和污浊,她就没想到看起来像是个人的人,其实不是人。
她也万万没有料到罗巡铺会性情大变,想着这些忍不住打起了盹,竟然泡在浴桶里睡着了,直到水冷了之后,她才有了感觉,连忙擦干了身子回到床上躺着。
闭上眼睛就想到了季舒玄。但是突然梦到了季舒玄转过身来对着她面露獠牙,不禁从噩梦中惊醒,身边的人是不是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她想到这儿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若是这样的话,那也真是太恐怖了一些了。
这一晚她睡得有些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听到了鸡鸣,挨到了天亮,她起身随便洗漱一番,便起身准备去面馆。
一打开屋门,就看到了一群人抬着几箱子站在门口,这些人身着跟衙门里的捕快极为相似,秦子衿向后猛退了一步,便见那罗巡铺从那几个人中间走了出来。
罗巡铺笑眯眯看着她道:“小娘子,早啊,这么早就起来了,莫非是知道我要过来特意来迎接我的?”秦子衿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深,不由怒视着他道:“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
罗巡铺一听不怒反笑走上前来,用那极其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爹的。”说罢,还没等秦子衿同意,那几人便排着队将这几箱给抬了进去。
秦老汉在后院忙活着,听到前面的动静,好奇的走上前来一看,几个人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一些聘礼,绫罗绸缎,还有一些面首之类的,看起来气场也是十分强大的。
秦子衿走到那几个大箱子面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巡铺笑了笑,看着秦老汉道:“秦大伯,这些东西都是我带着万分的诚意送过来的,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女儿的,所以才特意备了这些聘礼,还请老伯收下。”
秦子衿一听,怒不可遏的瞪大了杏眸,关上了箱子盖子道:“我不想要,拿着你这些东西赶紧给我滚!”
秦老汉见女儿好端端的发起火来,立即板着脸喝道:“香莲,这是做什么,去你的面馆做事去,不要在这里扰了客人。”秦子衿一听,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扬起。
正准备说什么,罗巡铺便凑上前来搭话道:“是啊,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跟秦老伯聊聊就好了,你先去你的面馆做事去吧。”说着还对着她报以深情的笑容,而看到那笑容,秦子衿鸡皮疙瘩都快放了起来。
忍不住蹙眉道:“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秦老汉不耐烦,道:“爹自己长了眼睛自己会看,你先赶紧到面馆忙活去,这里有你爹呢!”
秦子衿还想说什么,可千万不要把她的终身大事随口就答应了,话还没说出口,他便被秦老汉推搡着赶到了门口,秦子衿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众人。
万般无奈之下还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路上心不在焉,碰巧又遇到了那日的赫连公子,他看着赫连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拦住了他的道路道:“那日,你不是跟着我一同去衙门的吗?后来怎么没瞧见你了?”
赫连看着她,一脸茫然道:“什么时候跟着你去了,我可没去。”秦子衿见他狡辩,柳眉一扬不悦道:“我明明看见你了,本来是让你给我指证的,要你在的时候,人就不见了,不会跟那罗巡铺一伙儿的吧?”
赫连正卿一听,赶忙举起手来道:“我对天起誓啊,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什么罗巡铺,他跟你有什么恩怨情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路过的而已,你是不是太敏感多疑了?”
秦子衿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听着他的话也没什么错,只好点了点头,一脸沮丧的往面馆走。赫连跟在她的身后道:“我说秦大婶,你可以把你的面条卖给我,如果你卖给我的话,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秦子衿一听,冷着一张脸望着他道:“你管谁叫秦大婶?”
虽然这幅身体养育了一儿一女,但是年纪还不超三十呢,还是一曼妙妇人身姿,她可不希望别人一口一个大婶二的。
赫连正卿连忙改口道:“是,那就不叫你大婶了,那叫你秦姑娘行了吧,秦姑娘你万事儿都要看开些啊,那个罗巡铺可是县太爷的亲侄啊,你若是得罪了他,估计以后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秦子衿一听郁闷道:“难怪我说那死老头,我一句话还没说呢,他就把我给噎死了,原来那二人就是串通一气的。
看来这官官相护还真是不是没道理的事情。”赫连正卿看着她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样子在一旁连忙劝慰道:“你也不能怪别人,不过这件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如果你答应我把你那面条卖给我……”
还没等他说完,秦子衿便一脸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赫连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要那方便面的制作秘方吗?放心吧,除非我快死了,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卖给你的!”
说罢,哼了一声,翘着鼻子先行去了面馆,赫连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到底他要怎样才能打动这个心如磐石一样的女人,看来什么都诱惑不了她,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一个难解决的事情。
不过似乎越有难度的事情解决起来就越有动力,他看着秦子衿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秦子矜回去之后,还要忙着照顾季舒玄,熬了一碗排骨汤端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坐着,温声道:“俗话说的好,哪里不好就补哪里,你这身子骨也得好好补补了。”
季舒玄脸上那招牌温和的笑容再次浮现,不知为何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中就愈发亮了一些,秦子衿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完,将空碗放在一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