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郢意有所指:“有缘会见到的。”
李建昭从来不信缘份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笑了笑,神情忽然严肃起来。
“太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李成郢眼中滑过一抹冷光,看得李建昭心中一凛。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第一次见她,她衣衫褴褛,哭着向他求救。
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管了这件闲事,她现在会如何?他不敢想。
第二次,千叶镇下,她浑身是血,双手被缚,衣衫凌乱,险些遭到侵犯,一步,只要他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次,崇善寺,如果不是他早有提防派人盯着李烨,现在失贞失节,浑身是伤躺在夏府的人就是她。
这些,都是拜李烨所赐,这样的仇这样的恨,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如何能不报!
……
凌微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枕头松软熟悉,明显是她的东西,而床褥间散发出太阳暴晒后特有的清香,被子绣着顺滑的暗花,却不像她的被子。
手心被什么东西压着,她一动,那东西跟着一颤,原来是一只温热的手。
她摸了摸,修长,干燥,柔滑,尺寸比她大,且带着男子特有的硬朗感。
男人?
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名字。
李成郢?南宫霁?逸尘?还是她家大师兄?
再往前摸,触到一只束着发的脑袋,它微微侧着伏在床沿,形状周正,柔滑的发被一只冠子束着,上面插着一只簪子,再摸,却意外的触到一片微温的柔软。
像摸着了一块烫手的炭火,她猛的收回手,心跳如擂鼓。
头戴金冠的,只能是皇室中人,这个人不是南宫霁就是李成郢,而她显然回过魂来,想起了昨晚那一段。
躲来躲去,怎么又到卫王府来了?!
而在她缩手的瞬间,一只手迅速追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腕。
“醒了?”
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刚醒来的慵懒,其实她一动,他就醒了,然后就感觉她在摸他手,摸完了手还要摸他脸,他其实是高兴的,难得她肯对他亲昵一点。
结果她刚碰到他嘴唇就撤,像摸着炭火一样,他存心逗弄她。
少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男人的体温偏高,轻轻的在她腕间摩挲,她看不见,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那一处,她感觉一阵痒意直冲天灵盖,下意识缩手,却抽不出来。
李成郢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发烫的小脸,存心要她难为情。
可是她凌微子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很快恢复淡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最近学了一样技艺,叫摸骨,打算实践一下。”
李成郢也没拆穿她,顺着道:“哦?大师摸出什么了?”
“骨骼清奇,贵不可言,公子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捏着她的合谷穴,太医说多捏捏这个穴位,能缓解疲劳。
“大师说的这些,本王已经知道了,不如说些本王不知道的。”
他轻抚她虎口,她咬牙皱眉:“一切好说,公子想问什么?”
他紧紧的盯着她,凑近了些,熟悉的气息骤然逼近,她整个人像被点了定身穴,连呼吸都凝滞了。
“比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