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看到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要她知道,杀人偿命,不是短短四年牢就可以抵消的。
一条人命,不该这么简单就被抵消。
他要替苏婉清讨回公道。
他要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求他,求他放她一条生路。
可是看着她被人侮辱,看她绝望挣扎,崩溃大哭,他又感到愤怒。
九九昨天晚上在他耳边的话一遍一遍的回响。
她说,是你让我妈妈成为了杀人犯,是你让我成为了杀人犯的女儿,你永远别想当我的爸爸。
那个孩子这样恨他......
就是因为她在女儿面前示弱装可怜,才会让孩子这样记恨他!
她想利用孩子来攻击他!一定是!
许枝,她果然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还装得母女情深!
他狠狠的、剧烈的啃噬着身下人的红唇。
许枝挣扎,她挣扎得越剧烈,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越加用力,吻她的力气也越发。
忽感到舌尖骤疼,口腔中一股铁锈味弥漫。
许枝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反手就想要甩过去一巴掌。
许霆深唇上染着血,整个人妖冶邪气到了极致。
他说:“打!”
“打啊!”
他蓦的拔高声音喝了一遍。
许枝举在半空中的手颤了一下,咬唇将手缩了回去。
女儿还在他手上,她根本就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咬紧了牙关,唇角还有他舌尖的鲜血。
血腥味搅得人胃中翻搅。
许枝眼睛直直的望着他,手去够身后的拉链。
许霆深眸色一暗:“你干什么?”
许枝惨笑的看着他:“许先生不是想要我吗?”
“我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往下拉。
许霆深看着那大半边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肩胛骨有红痕,是刚刚金俊逸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视线上移落在她脸上,眼中满是嘲讽:“许枝,你还真是下贱!”
“是。”
她胸口随着呼吸极大的起伏,表情空洞绝望:“我下贱。”
“只求许先生满意之后,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她说着,来抓他的手。
掌心柔软温热的触感激得许霆深一个激灵。
他猛然抽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有狠意:“就你这副身体,我嫌脏。”
说时,毫不留情将她丢开,抽了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修长指尖。
“你到底想怎么样?”
走投无路的绝望像潮水疯长,几乎要把人溺死。
许枝抬眼,长睫轻颤:“你要我怎么做才会把我女儿还给我?”
“是不是要我死?我给苏婉清偿命,你放过我女儿!”
她说着,忽眼锋一转,推开车门,往那车辆呼啸的马路中间闯去。
许霆深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举动,急忙伸手把人往回拉。
一辆大货车从两人耳旁呼啸而过。
许霆深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得疯狂。
“要死就死远点!”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别以为你在我面前寻死觅活我就会放过你!”
“许枝,你只管去死。”
许霆深狭长的眼微眯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冷酷至极的笑:“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女儿。”
他把“好好照顾”四个字加重了音调。
阴森恐怖得就像是毒蛇吐出的红信,往许枝本就已经惨白的脸上舔舐。
他在威胁她!
只要她敢死,他就会从折磨她转成折磨九九!
哪怕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魔鬼!禽兽!
“那是你女儿!”
许枝骇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为了苏婉清可以做到这一步,他竟真的这样狠!
许枝面色惨白,毫无颜色,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簌簌颤抖。
许霆深看着她,幽深的眼露出狠意。
他蓦然伸手掐住许枝的脖子,嘴角微翘。
露出菲薄又冷然的嗤笑:“你生下她的那天就该料到,你还不了的债,会由她来还!”
“所以,老实点。”
他抬手,在她惨无颜色的脸颊上拍了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呼啸离开,卷了许枝一身的尘土。
她站不住脚,尝试了几次,才勉强挪动步子往回走。
覃芳芳早上得去物流公司运货,三四点钟就得起来。
九九不在家,她连口热粥都没得喝,只能啃着干面包片就热水当早饭。
玄关那里传来声音,覃芳芳看过去。
瞧见许枝的穿着打扮,还有脸上和身上的伤,覃芳芳手里的面包片直接掉到地上。
“怎么回事?你上哪儿去了?不是说找到工作了?”
覃芳芳把人拉住,上下打量。
许枝人白,淤青就显得尤其清楚。
覃芳芳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胳膊和脸颊上的擦伤、淤青,一口气上来。
“是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前男人弄的?”
覃芳芳唾骂一声:“玛德!老娘和他拼了!”
说着,转身要往房间里去拿枪。
许枝忙一把抓住她,满面疲累:“算了,芳芳算了。”
覃芳芳不听:“什么算了?你是他孩子的妈!他怎么对你的?”
覃芳芳气得原地打转:“老娘还以为他总算有点良心,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混蛋!老娘毙了他!”
她一边说,一边甩开许枝的胳膊往里走。
许枝快步上去抱住她:“算了芳芳!”
覃芳芳不肯听:“你放开我!你放开!”
“覃芳芳我说算了!”
许枝蓦的大喝一声,松开了抱着覃芳芳的胳膊。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转身要进房间里去。
覃芳芳拦住她:“你是怕我会被牵连?枝枝,要不是你,我现在坟上的草都三米高了!你觉得我会怕吗?”
她眼睛发酸,眨了两眨:“我不能让你被人这么欺负啊,枝枝!”
“我们好不容易从那鬼地方出来,不是为了过这种日子的!”
监狱,是社会上各种罪恶的集中地。
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刁钻狡猾诈的骗犯,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像他们这样的,能出来,已丢了半条命。
谁不想自泥泞里跑起来之后就重新开始呢?
可是,许霆深不会放过她的。
他盯上她了。
许枝张了张嘴,口中苦涩难言,她摇了下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覃芳芳还想要再讲什么,许枝忽然整个人往她面前扑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