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冷静的剖析着原因,说给沈珮宁两人听。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沈珮宁抓住医生的手,泪眼婆娑。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但病人需要静养,看他的时候不要吵。”
那医生推了推黑框眼镜,将沈珮宁的手挪开,带着身后的护士走了。
沈珮宁呆滞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医生所说的,她透过窗户望向病房里面。
五指一点一点的并拢,却又格外的冰凉。
沈雪晴抽泣着,一边安慰着沈珮宁,“姐姐,你别太难过了,爸爸还有希望。”
但若是细看,她分明就是在笑,而不是在哭。
只可惜沈珮宁一门心思牵挂在沈父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沈雪晴。
“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也辛苦了。”沈珮宁浑身无力,靠在墙上,神情有些恍惚,她低低的说着。
沈雪晴不肯走,“姐姐,我不走,我陪着你。”
“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沈珮宁揉了揉太阳穴,赶着沈雪晴回去休息。
“那姐姐,你别太难过。”
沈雪晴走后,沈珮宁瘫软在地上,将头缩在膝盖里,小声的抽咽着。
将一腔脆弱全部释放了出来。
唐冉闻讯赶来,大老远的便看见沈珮宁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哭的崩溃。
“现在什么情况?”她急急走近问道,隐约猜到了什么。
“医生说,我爸的脑溢血又加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沈珮宁抬头,哽咽地回应,她拿手擦了擦眼泪,余下的泪水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却还是强忍着,不愿流下来。
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要坚强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这些因素所打败。
“你现在是个孕妇,能不能悠着点啊?”粥舟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唐冉的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磕到哪里。
唐冉没理会他的叮嘱,伸手拍了拍沈珮宁的肩膀以表安慰。
生离死别不是他们所能避免的,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坦然地学会接受。
“你要相信,伯父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伯父脑淤血会突然加重了,但她始终相信,沈珮宁是有福气的人,好运终究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沈珮宁瞥了眼站在一旁没有存在感的粥舟,下意识跟唐冉对视一眼。
“你别管他,当他不存在。”唐冉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一旁的粥舟。
沈珮宁能感觉到,尽管两人之间仍然闹别扭,但只要有一方肯低头,另一方就会默认他的好,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和解了。
不知为什么,沈珮宁突然想起她跟顾泽言,没来由地,感触很深。
三人一起进去病房,看望沈父。
“这是我来之前特意去花店买的。”粥舟将鲜花放到摆放在床头的花瓶里,无意间看到沈珮宁父亲的脖颈,似乎有什么痕迹。
他瞥了眼还坐在门口伤心的沈珮宁,俯身仔细观察,残留在脖颈上的痕迹。
粥舟瞳孔微微睁大,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跑到医院里来谋害沈珮宁的父亲。
他扭过头下意识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沈珮宁,可转念一想,如果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在这样的情绪波动下,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思前想后,他决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泽言,再做打算。
为了知晓注射药物的成分,粥舟留意到残留在衣领上的痕迹。
凑近一闻,有些刺鼻。
由于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容器,他随手拿一张纸巾,将残留在上面的粉末,包了起来,放到口袋里。
如果有人真的想要置于沈珮宁于死地,指不定会误伤到唐冉。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粥舟内心颇为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跟沈珮宁讲话的唐冉。
唐冉似乎感觉到他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安抚沈珮宁的情绪。
“这个家伙,戒备心那么低,指不定真会中招。”粥舟喃喃自语,想到那些思细级恐的案件,越发担心那些藏在暗处的人。
毕竟,他们能够在医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沈珮宁的父亲注射药物,迫使他的病情加重,背后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
粥舟不想打草惊蛇,一声不吭地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送唐冉回到家,粥舟第一次时间去公司找顾泽言商量。
“你怎么会来?”顾泽言刚开完会出来,正好被助理告知有人在办公室等他。
没有想到是粥舟。
自从唐冉怀孕后,这小子神龙不见首尾,一天到晚跟在唐冉的屁股后面。
“我今天跟着唐冉去医院看望沈珮宁的父亲,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包好的纸巾,里头有一些可疑的粉末。
“这个是什么?”顾泽言面色淡漠,本想去触碰,被粥舟制止了。
“听说沈珮宁的父亲脑溢血加重,我在去看望的时候,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个小针孔,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粥舟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顾泽言脸色越发阴沉,显然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要是再不抓住这个人,指不定会伤害到唐冉。”粥舟一门心思唐冉的安危,关注点自然不同。
“哎,你去哪?”他看到顾泽言二话不说,转身离开办公室,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医院。”顾泽言拉开门,瞥了眼坐在里头的粥舟,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
沈珮宁一脸颓废地坐在病床旁,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除了父亲以外,只有她一个人在病房里。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泣,宣泄自己悲痛的情绪。
“宁宁。”顾泽言看到那纤瘦的背影,心顿然一疼。
“你怎么来了?”沈珮宁泪水止不住的掉落,本想忍住却发觉根本无法停止。
“我帮你办理转院。”顾泽言将沈珮宁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既然这个地方如此危险,目前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把人给转走,以免发生更大的灾难。
“这么突然?”沈珮宁微微一愣,没想到一顾泽言出现,就是来帮她办理父亲转院的,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太聪明,一下子就嗅到了里边的不寻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