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墅还隔得有些距离,所以只好将傅绍琛先安置在了木屋内。
在木屋内,一行人,小心翼翼将傅绍琛放在了木屋的床上。
陆堂洲打开了医药箱,开始检查傅绍琛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大,浸泡着血水有些发烂,触目惊心得很。
沈知意站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陆堂洲检查好伤口后,就开始处理了起来,止血,消毒,裹上纱布。
一通忙活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大半个小时。
陆堂洲收好了医药用品,看着一脸担心的沈知意,叹了叹气,“绍琛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伤口有些感染,可能后期会发烧,需要人一直陪着。”
“我会一直陪在这里的。”沈知意脱口而出。
陆堂洲微微点头,“只要人醒过来,没有发烧迹象的话,就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了,这两天我也会在别墅里面。”
沈知意一颗心还提着,胸口微微起伏,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确定,只好点头将陆堂洲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顾西晴生怕沈知意受什么刺激,又是在怀孕这个当口,顾西晴更是不放心,“知意,要不要我们轮流看着,这样你也不用这么累。”
沈知意摇摇头,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很麻烦顾西晴和慕佑庭了,要是再麻烦心里会过意不去,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让他们担心太多,“西晴,我没事的。”
顾西晴好想说什么,慕佑庭拉了拉她,“好了,人家夫妻单独相处的时间,你凑什么热闹?知意到现在还没吃饭,芳姨现在应该做好了饭,我们去别墅把饭拿过来。”
慕佑庭一提醒,顾西晴才想到这回事,拍了拍脑袋,“我怎么给忘了?知意你等会,我们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沈知意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顾西晴这才甘愿被慕佑庭拉着走出了木屋。
一走出木屋,顾西晴不着痕迹甩开慕佑庭的手,才开口不放心问道,“傅总没事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慕佑庭重新牵过她的手,手掌紧紧扣住她的手掌,脸冷了冷,“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比沈知意还积极?”
“慕佑庭,除了傅总,那么古怪的你身边还没见到过有什么交心的朋友,现在傅总受了这么大的伤,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顾西晴的一通数落,让慕佑庭无奈得很,摇摇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顾西晴气得捶在慕佑庭的肩膀上,“陆医生都说得那么严重了,你还说得轻飘飘。”
慕佑庭抓住顾西晴捶上来的拳头,大笑了笑,“我说没事就没事,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西晴冷静下来一想,慕佑庭这个人混蛋了一点,不过还真没骗过她什么,但他又这么信誓旦旦说没事,他有一点和傅绍琛还是挺像的,不做没把握的事情,顾西晴眼波一转,想到什么,“慕佑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佑庭轻笑,避重就轻,“你多把精力放在关心你老公身上!”
“谁是你老婆,你不要瞎说。”顾西晴嗔怪,甩开慕佑庭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顾西晴的注意力果然就这么被转了过去,慕佑庭在后面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
沈知意看着躺在床上的傅绍琛,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她不能掩藏自己的感情,只要一想到有失去他的可能性,她感受到的都是慌张,恐惧。
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傅绍琛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爱过他一个人。
陆堂洲收拾好医药箱,看了眼专心看着傅绍琛的沈知意,摇摇头,“知意,我先回去了!”
沈知意恍惚应答,“陆伯伯,我在这里就好了,辛苦你了。”
陆堂洲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木屋。
陆堂洲走了之后没多久,顾西晴和慕佑庭送了吃的过来。
送完吃的,顾西晴就被慕佑庭拉走了。
沈知意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多多少少吃了点。
傅绍琛迟迟没有醒过来,沈知意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体温变化,好在一直没有发高烧,沈知意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很快半天的时间过了大半。
木屋在深林中,安静得很。
床上的傅绍琛呼吸平稳,眉梢眼角舒展,沈知意就坐在床边,肆无忌惮静静看着他。
一室安静,清风微拂,淡淡的花香在木屋中弥散开来。
岁月静好得让沈知意真想时间就这么走下去。
她抬起手臂,指尖在他的眉眼间描绘,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她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
他的眉眼一如年少,不过多了岁月打磨的成熟和冷峻。
她缓缓抽回了手,他是她的心魔,是她千百次都会爱上的人,是她下意识害怕失去的人。
她的视线不舍得移开,还落在他稍稍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
目光扫过他额头冒出的细汗,沈知意起身走到水池的地方拧了一块毛巾。
手里拿着毛巾刚准备回头,就看到傅绍琛已经站了起来。
沈知意没料想到他这么快醒,挺拔的身材像堵墙一般直直立在她的身后。
沈知意被吓了一跳,一不留神,脚步一踉跄,就要上前倒去。
好在傅绍琛反应快,将她捞回了怀里。
傅绍琛本就带着伤,身子一前倾,自然扯动了腹部的伤口。
他疼得拧紧了眉,死咬着牙没有出声。
沈知意看他皱着眉,立马站好身子,反应了过来,目光落到纱布的地方。
隐隐有血渍渗透了出来。
沈知意慌了神,“你怎么醒了?”
沈知意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应该问的是他有没有事。
“我不该醒?”傅绍琛眉目皱得更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知意退了几步,不着痕迹将手里的毛巾放回了脸盆,忧虑的神情收敛了几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公式化的问候让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在树林里,他就明白了他在等待什么。
可是他迟迟没有等到,他拧深的眉目染着冷漠,“先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