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纪渊。”纪渊赶忙伸出手扶住韩梓臣的脑袋。
要是老板磕着碰着哪儿了,他可能以后饭碗不保。
今天也是晚上没事,回家又无聊,纪渊才答应朋友出来浪一浪,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上韩梓臣。他就说看这人怎么这么熟悉,靠,老板能不熟悉吗。
没看见他可以不管,但这都看见老板醉成烂泥了,他可就不得不管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背。”纪渊无奈的扶了扶额。上次也是,和韩梓臣吃饭遇上喝得烂醉,今天又来?
韩梓臣抽风似的猛的把脑袋抬起来,眼神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还伸手在桌子上抓来抓去,找酒喝。
“行了吧大哥,还喝。”纪渊看着桌子上零零乱乱的放着的几瓶空空的伏特加和威士忌,又伸手把这些都推开韩梓臣一些。
“你他妈谁,走来。”韩梓臣推了纪渊一个踉跄,都没正眼看他一下,不对,他现在是没有正眼了,眼睛都不知斜哪儿去了。
纪渊因惯性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心里恶狠狠道,韩梓臣,我是你大爷!
想归想,纪渊还是叹了口气无奈的站起来。
“你是我哥,我是你弟,行了?大哥,你能别喝了吗?”纪渊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
还好这坐着的是韩梓臣,要是换个人,他指不定抡他两个大嘴巴子。
韩梓臣没管他,又摸索着拿起酒杯往嘴里灌。张口倒了两下发现没酒了,眉头一皱,把酒杯扔出去,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擦。”纪渊觉得他的耐性快要磨灭完了。
“行,还要喝是不是,我今天就陪你喝到底,喝不死你!”纪渊恶狠狠的说。转身又去吧台抱了几瓶酒过来。
两个人你一瓶我一杯的喝开了,谁也没有说话。
再怎么酒量好还是抵不住量的增加。本来韩梓臣就喝了不少,现在又喝这么多,实在撑不住倒下了。
纪渊刚刚也喝了不少,但他还好,不至于喝趴下。手扶着酒瓶,意识还是有点清醒的。
“喝啊,怎么不喝了,你他妈起来。”他冲韩梓臣喊,发现那人一动不动的。
“没劲,看你之前那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冲喝死来的。”纪渊又说。酒劲有些上头了,他才发觉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
“筱筱,苏筱筱…”韩梓臣嘴里喃喃的叫道。依旧是一副软在酒桌上的模样,动都没动一下。
“靠,原来是为情买醉…”说完,纪渊也扑到了酒桌上。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喝趴下了,桌上,脚边的地上,不知道散放着多少酒瓶,有空的,有没喝的。
苏筱筱是被佣人的声音吵醒的,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叫医生?”佣人语气有些着急。
本来她今天是该过来料理苏筱筱沐浴的,但走进别墅就感觉不对劲,天都黑漆漆的了,别墅里一点光亮都没有,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推开门,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安静,让人有些害怕。她摸索着开了灯,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苏筱筱。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孤单单的躺着,别提多凄惨。
房子里也不见韩梓臣的身影。
“现在几点了?”苏筱筱被佣人扶着坐起来,问。脸色却是如死灰一般,声音沙哑得不行。
佣人叹了口气:“都快晚上八点了夫人。”她也不敢问,看苏筱筱伤感的样子,小两口准是吵架了。
这少爷怎么着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呢,佣人想。
“夫人你腿受伤了?”佣人注意到她大腿裤腿上渗出来的点点血迹,虽然不大,但却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哦,不小心摔的,等下洗洗就好。”苏筱筱冷冷的说,脸上连多一个表情都没有。
也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
佣人又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灶台上一滴水迹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是原原本本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上一顿没有做饭。
佣人凑合着煮了半砂锅海鲜粥,盛了一碗给苏筱筱端过来。
她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木纳的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一下。
也没感知手里的粥是温是热,苏筱筱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夫人,烫。”很明显,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筱筱已经放嘴里去了。
只觉得口腔里传来强烈的灼热感,苏筱筱只感觉皮下组织都被烫死了不少。
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有痛感冲击着大脑皮层,也好,这样她清醒了许多。
苏筱筱听到了佣人说的话,下一口的时候,停下呼气吹了吹,觉得应该凉了才放进嘴里。
无奈,口腔已经被刚刚那口粥给烫坏了,现在吃进去的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只知道是粥,有无味道,是什么粥,她浑然不知。
吃了半碗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碗。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再加上也吃不出什么滋味,她索性也不吃了。
“扶我上去洗个澡。”苏筱筱过了一会儿又说。声音好像又哑了一些,有些字听着好像没音儿似的。
“嗯,好。”佣人神情也严肃的不行。苏筱筱跟她女儿也差不多年纪,她看着也挺心疼的。
只是命各不同,相反,她现在更庆幸她女儿生得平凡。
料理苏筱筱洗漱完,佣人程姐又提来医药箱,给苏筱筱处理腿上的伤口。
已经被洗的很干净了,但可以看出来,挫伤还是挺大一片,在苏筱筱本就瘦白的腿的衬托下,更显得大了几分。
碘酒触碰到苏筱筱伤口时,她也不觉得疼。其实是不知道疼还是不疼,有点感知不太到。
又或许,心里更疼。太疼了,让她觉得这点疼都算不上疼。
“夫人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佣人给她掖了掖被子,又伸手帮她捋了捋脸上的头发,说。
苏筱筱闭着眼,呼吸均匀,也不知道睡没睡,也没吭声。
佣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顺手把灯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