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筱筱一动不动的坐着,声音冷得让人发颤。漏下来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打在她的脸上,拉出好长一根根睫毛的阴影。
“苏筱筱,和我在待一块就这么让你不自在?”韩梓臣闭上眼。他不愿意自欺欺人,只想把心中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会演戏的,把自己弄得这般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样子。”韩梓臣刻薄的话语又响起。
苏筱筱只觉得手指抓住腿上的裙子一根根的收紧:“你以为你和我又有什么两样?”
“韩梓臣,我没什么欠你的,我也没什么对不起你。我与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也跟你没关系。”苏筱筱说着就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
“苏筱筱!你欠我,你一辈子都欠我。你爬我的床,和我结婚,又去勾引我大哥。你欠我一辈子!”韩梓臣猛的从躺椅上起来,怒视着苏筱筱说。
摇摇头,韩梓臣冷笑一声:“你在我面前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是见到韩梓岩狗尾巴比谁都摇得欢吧?”
“够了!你不想见到我你可以走,你可以不来。有没有你在我都没关系。”
“但是,我请您,不要有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我不是你的出气筒。”苏筱筱愤恨的吼道。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韩梓臣,我刚刚又做错什么了?说错什么了?你凭什么就对我发火。我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你到底是要我怎样?”
“我是人,不是机器人,更不是你的玩具,我有我的情绪。你不喜欢,你可以不看,你可以走!”
吼出这些话,苏筱筱觉得喉咙传来一股血腥味,让人反胃。
“看到你我就觉得烦,冲你发火又怎么?”韩梓臣暗黑的眸子失了神,就定定的坐着。
“别把自己太当个人了,在我眼里,你他妈连条狗都不如。”
“狗至少忠诚。”
谁也不知道本来美好的上午怎就变成了这样。
只觉得好好笑,太好笑了,苏筱筱甚至笑出了声:“你的存在,也让我很不舒服。让人恶心。”笑到最后变成了苦笑。
韩梓臣伸手过去抓住苏筱筱的双肩,用力的收紧。眼神冷冽,牙齿更是咬到紧的不行。
“你有种再说一遍。”
“怎么,说实话就要动粗?哦,这也是你的风格。你让人恶心,想吐,满意了吗。”苏筱筱只觉得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
韩梓臣听了,气得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
他猛的睁开眼睛,用力往后一推,苏筱筱顺势摔到了地上。
现在不光是肩膀疼了,大腿上的皮肤与地板摩擦,也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苏筱筱终于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韩梓臣走了?呵,苏筱筱又是一阵苦笑。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像是在掌掴她一样,又像是,在嘲笑刚才发生的一切。
苏筱筱,你的人生真是操蛋。
真的,还很可悲。
本来说得好好的,让韩梓臣给林佳拨个电话,这一闹,愿望还是泡汤。
她过得好,她本想这样跟林佳说。可是现在,她疯狂的想让她知道,她不好,很不好!她很难受,难受得要疯掉了。
除了呼吸声提醒着苏筱筱她活着,她甚至都觉得她已经死了。
“韩梓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苏筱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
喉咙又传来丝丝血的腥甜味,她撑着身体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就因为韩梓岩是吗?”苏筱筱喃喃道。
除了风声和鸟鸣声回应着她,别的安静成一片。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苏筱筱才摸索着站起来。大腿应该是磨掉皮了,裤子和伤口都粘连在一起了。手臂上的痛感倒是缓和了些。
她不想再待在花园里,想进屋。顺着记忆摸索着花园的小路,她踉踉跄跄的走着,期间还踢翻了几个小花盆。
终于摸索着到了沙发边,苏筱筱重重的躺了上去。冲击感让她有点回过神,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白的,身体也很麻木。
躺下之后就再也不想动了。
不光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心也一样,空空的,不踏实。
韩梓臣开车在环海公路上飞驰着,加速,刺激的感觉才会让他好受一点,才会让他没那么多心思去想苏筱筱的事情。
她就是贱,韩梓臣在心里恶狠狠道。
因为贱,才会爬他的床。
因为贱,才会在和他结婚了还游离在他和韩梓岩之间。
“苏筱筱,你他妈到底有几面。”韩梓臣眼睛直视着前方,喃喃道。
不是看见我恶心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有什么本事,韩梓臣心想,你最好好好活着,别等到我回去只看见一具尸体了。
想法归想法,恍惚间,韩梓臣还是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猛的又一个加速,车子冲出去好远。
到了市中心一家高级的娱乐会所,韩梓臣才把车停下,径直走了进去。
高管们纷纷过来带路询问什么的,毕竟是韩家二少爷,也可不敢怠慢了。
韩梓臣冷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管他们,朝会所酒吧走了过去。
一路上都觉得压抑,难受。却又找不到突破口。总不能随便拉个人过来揍一顿。
只有酒了。
他很少喝酒,这段时间照顾苏筱筱,他更是很少碰酒。韩梓臣就这么坐在卡座里,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灌下去多少,他心里也没个数。
什么时候喝趴下了他也不记得了。只觉得有人重重的推了他两下,他不耐烦的皱紧眉头,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
“韩梓臣,真的是你,我擦。”纪渊聒噪的声音传到韩梓臣耳朵里。
“你怎么…有空坐在这里?”纪渊看着喝得迷迷糊糊的韩梓臣,说话声收敛了点。
韩梓臣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视线也聚不上焦,看眼前这人都是忽远忽近的。
管他谁,韩梓臣二话没说又顺势要把脑袋往桌上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