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女生洋洋洒洒占满了整个楼梯，大头娃娃坐在楼梯的最上面，龇牙咧嘴地在肿起来的右脸颊上拍粉底。
瞪着镜子里，无论拍多少粉底还是肿得很明显的脸颊，大头娃娃气得直磨牙。
“大头，这次应该是你第一次挨打吧？”
帮大头娃娃举镜子的超短裙幸灾乐祸地看着大头娃娃。
都说小个子的狗狗比较厉害，大头的存在，证明了这个小个子厉害的理论不只适用于狗狗，还有人，尤其是女人。
“滚！”大头娃娃没好气地打掉超短裙的手，瞪向站在楼梯最下面的安凉，“这个贱人还敢打我，等一会，我要亲手把她的脸撕下来。”
“撕下来干嘛？贴在自己的脸上？”超短裙不以为然地挑眉，“也是，同样都是挨打，人家脸肿了也那么好看，不像某个人，脸肿了显得头更大了……”
“好看有个屁用？”大头娃娃冷笑，“还不是被楚骁一脚蹬了，还落得现在人人喊打的处境。”
安凉刚转学的时候，她们就看她不顺眼，奈何，那时候她是楚骁的宝贝，谁也动不得，甚至还有人为了楚骁讨好她。
可是现在呢？
楚骁要把他赶出青川。
楚骁脾气虽大，但性子懒散，像这么兴师动众地讨厌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滚出青川。”
黎一站在安凉面前，她的个子比安凉高一些，从上往下睨着安凉，目光压迫感十足。
安凉微微仰脸，黎一脸上的冰冷让她觉得新奇，而不是害怕。
视线定在黎一嘴边的一颗痦子上，漾开浅浅的笑意：“可以。”
可以？
黎一皱起眉，安凉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的要求呢？
压低声音：“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怎么耍花招？”安凉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我记得你的家长就是校董会的，想让我滚蛋不应该很简单么？我有说不可以的资格么？”
黎一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家长只是借了孟氏集团的光才进了校董会，本身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决定权。
语气变得不耐：“如果我家长可以让你滚蛋，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费这个口舌么？”
“那楚骁的家里应该有这么大的权利吧？”
黎一顿住。
“叫他的家长开除我吧。”安凉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陷入沉思的黎一，眸光愈加凉薄，“不是他想把我赶出青川么？只是拜托家长赶走我，应该不是很困难吧？”
不是很困难，是易如反掌。
楚家的势力不要说开除一个家境一般的学生了，不顺心了，把校长换掉都没问题。
所以……
楚骁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黎一攥紧拳。
楚骁不只是没有利用家里条件开除安凉，而且，据她所知，这么多天，楚骁从来没参与到任何排挤安凉的活动里。
他所谓的要赶安凉出青川，就是默认大家可以欺负她，他不出手制止，但也绝不插手。
这算什么？
不舍得了么？还是早就后悔当初说要赶走安凉，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