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鸡瞪过来。
楚骁轻描淡写还回去:“她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的?”
干巴鸡不想回答。
楚骁不准,捏住他的脖子微微一使劲,对方就招了:“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骁看着一边,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就是觉得她脸皮挺厚的。”收敛笑意看干巴鸡,“听清楚了,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女朋友,黎一不是,她也不是。”
他的手指指向人群中的安凉。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低着头,白皙的额头在光下显得更加饱满细腻。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
她在笑。
楚骁定了神,回头表情更轻松,半笑不笑:“你不是要招待弟兄么?来……我倒是想想看看,到底是我快,还是他们快。”
他说完,指头错开用力。
干巴鸡清楚感受到脊椎在按照两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推进,在两个力量的中心,将要形成一面断层。
疼,敌不过恐惧,等死的恐惧。
楚骁的低语,让干巴鸡想起沾了血的刀刃。
生来为了掠夺,为了血腥的一切。
无所顾忌。
“你来,让他们动她试试。”
干巴鸡抖着唇,怎么也喊不出来,他的骨头摩擦,干涩的疼痛。
他没种。
至少,没有这个少年有种。
楚骁眼里亮着光,享受着这个瞬间,指下的战栗把他推向胜利的宝座,他就是今晚的卫冕之王。
他赌赢了。
他想他可以带走安凉了。
他抬起头,想看看安凉,想告诉他不用怕,他又一次搞定了这只干巴巴的干巴鸡。
可是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光下,眯着眼看着他。
那个人年纪不大,和他差不多,但是比干巴鸡高一些,也壮一些。
“啊!”干巴鸡被掐得直叫唤。
可是没人理他,楚骁没有,那群人,那个人都没有。
那人突然张开手,另一个人靠进他的怀。
如果干巴鸡有气力睁眼看看这一幕,一定会被气得倒过气去。
那人怀里的女孩名字叫做黎一。
风,又吹来。
这一次没带来清爽,带来的是刺骨的寒意。
“长得不错。”那人单手搂着黎一,另一只手抬着安凉的下颌,悠哉的样子根本不在意还在楚骁手里的干巴鸡还能撑多久。
黎一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安凉,眼里钻进一只蛇,暗暗地吐着信子。
“不说话?”那人靠近安凉,“听黎一说了,你这人挺傲的……”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傲点好,傲点玩起来带劲。”
楚骁现在完全把干巴鸡的脖子当握力器了。
看着安凉的外套被挑开,他的眼角发红,挣出几缕血色。
他的牙齿里咬着两个字,但是他不能说,也不想说。
是他先说不在乎的。
是他先推倒全部筹码的。
他得守到最后。
可以输,但不可以低头。
这是他一贯的原则和底线。
从未怀疑。
从未犹豫。
也从未打破。
只是……
一个念头冒出来。
万一呢?
万一输了呢?
他输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