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输不起的人握着再丰厚的筹码也没用。
不敢赌。
不敢有万分之一的冒险。
可是他是楚骁。
没有筹码他都敢问高低,何况此刻他手里还有筹码。
他还就赌了。
楚骁眼睛没离开过安凉,哪怕她湮没在一个又一个令人厌恶的身影里,他依旧坚持,紧锁着她不放。
他在传递消息。
他要背水一战,压上自己,也压上她。
莫名兴奋。
莫名刺激。
他和她搅和在一起,在这个危险却旖旎的夜里。
“还不放手?”干巴鸡问。
楚骁转头,笑意意义不明。
手指慢慢收缩。
让对方清晰地感受到危险漫上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捏折一根颈椎对他并不困难。
而且他也想这么做。
干巴鸡感觉到剧痛,也看到了少年脸上轻松,不,不只是轻松,堪称张狂的笑意。
不由缩起脖子,不似刚才那么笃定,但又不甘心放弃:“不松?好!那就让我的弟兄们好好招待招待……”
他的话被堵住。
被少年的眼神堵住。
原来有一种绝色可以让人忘记恐惧。
他都要喘不上气了,却在想,如果可以,如果这个少年真的会为那个女孩牺牲一切,束手就擒,他一定要这双漂亮也可怕的眼睛里装进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楚骁眼里结着冰:“如果你敢动她……”
四个字,以后是空白。
摄人的空白。
路上只有风声和心跳,没人敢出声接住这少年只说了一半的威胁。
万物聚集,人间无声。
他却笑了,笑落在绷紧的心弦上,从形到魂都惊心动魄。
干巴鸡被拎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字一顿:“敢动她,我他妈连你家坟都刨了。”
干巴鸡信。
这么稚气的威胁,他信!
信这个少年做得出来!
如果那个女孩有什么事,他的祖宗都会被这个少年搅得没有安宁。
可那又怎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
如果能脏了这么难得的人儿,什么不值得?
色壮人胆冲昏头脑,干巴鸡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要把楚骁留下,好好蹂,躏玷污。
“好,我不动她,但是……”他把目光里那些肮脏恶心的意图,大咧咧,明晃晃地涂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我们不能白折腾一晚上,你总得给我们留点油水吧?”他看楚骁没继续发力,笑得更恶心,凑近楚骁,嗅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这样,我换她,你留下?”
楚骁没躲没退,就这么让干巴鸡用眼睛亵渎他。
听他讲完,才漾开笑。
手指卡紧,干巴鸡立刻嗷地叫出来。
“你的那个马子叫什么?”
干巴鸡一怔,意识还有一大半浸在贪欲里,没反应过来楚骁在问什么。
楚骁略微不耐,皱眉又重复了一遍:“就那个跟过我的,后来被你捡回去的女的,她叫什么?”
跟过?
被他捡回去?
干巴鸡暗自磨牙,恨这小子的轻狂嚣张,却也被这股恨激起更高涨的兴致。
“黎。一。”干巴鸡回答得很不情愿。
果然如他所料,楚骁露出讽刺的笑:“敢情你这么折腾,就为了一只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