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
安凉眯起眼，越看楚骁越不顺眼，声音提高了一些：“你知道我要去哪？”
楚骁静了一会：“于叔说给你定了酒店……”看了一眼安凉的脸色，“大套房，睡得下我。”
安凉的目光如同横扫过来的激光剑，悄悄把车子开到大道上的于和感觉自己被横切成了两部分。
嘿嘿笑了笑：“楚老板和我们也是有合作的，有困难，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大房子就在后面，非要跟她住酒店，这叫困难？
安凉不可能和于和吵，转头看楚骁：“你和佳源也有合作？”
楚骁轻轻嗯了一声，没看她，而是看着前面。
安凉唇角勾起来，冷意十足：“那你知不知道我靠什么让佳源合作跟我合作的？”
楚骁眼睫垂下来，默了一会才开口：“能猜到一点。”
“一点？”安凉轻哼，“楚老板经验丰富，眼界还宽，只能猜到一点？”
楚骁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好了才抬起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会做。”
安凉莫名觉得憋闷，他刚说完，她就接上：“装什么一往情深？你可能眼看着楚家被搞垮么？你还和佳源合作……”
她越来越咄咄逼人，他却越来越沉静，语气比水还淡：“怎么不可能？”他看着她，“你要讨你的债，我管不了，也管不着。”
他若是强硬，若是无礼，她还觉得舒服一点，她最见不得他百般忍让的样子。
她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他不该让着她，不该忍着她，不该让她欠着他！
“说到讨债，你还欠我一大笔。”安凉微微眯起眼，眼风如刀，“不如我先跟你算清。”
楚骁没有任何躲闪，迎着她目光里的凛冽，弯唇笑了一下：“没问题，我还怕你不跟我算呢。”
安凉攥起拳，真想一拳打歪他的下巴。
收回目光，冷静了一下。
她不该跟他吵，就像他说的，他巴不得激起她情绪变化，无论好坏，他都照单全收。
最好的对策就是晾着他。
但是。
安凉心底涌动着一股她自己都觉得残忍的冲动。
她直面她心里最黑暗的部分，不觉得害怕惊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想还债了？”
于和瞥了一眼后视镜，安凉侧着脸，藏在一片黑暗里，右边滑过一束车灯，短暂地照亮她。
光明，转瞬即逝，他却看得很清楚。
她很兴奋，可以说蠢蠢欲动。
楚骁就坐在她身边，看得更清楚，他眼底的墨翻弄了一下，收回目光，盯着漆黑无关的前路，点头：“嗯，想还了。”
“跳下去。”
于和手指一紧，差不点没抓住方向盘。
跳哪去？
他这车速度可不慢啊，跳下去非得摔残了不可。
小心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心想楚骁应该没那么傻吧，人家说让跳就跳。
想是这么想，于和还是把车速降下来。
安凉察觉到车速减慢了，对此她没什么意见，她也不觉得把楚骁摔坏了，有多么痛快。
她要的是……
“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