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依旧面无表情，她的情绪被推到最汹涌，已经超出她能处理的负荷，变得异常麻木。
她甚至可以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听着那个女人，楚骁，楚翘媛他们对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自己越来越迷茫，好像陷在漩涡里，她就不必思考，不必仇恨，不必怀疑。
楚骁依旧没有看她，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
他专注地看着问问题的女人，好看的眉眼染了笑意更让人移不开视线：“你的线人很厉害。”顿了一下，“我认识他么？”
女人耸肩：“我回答问题很贵的。”
楚骁笑：“你怕我出不起钱？”
女人也笑：“我不担心楚先生的财力，我只是怕……”她看向安凉，笑意里揉了讽刺进去，“您夫人受不了真相。”
楚骁没搭茬，而是看向其余人，那些人都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安，恨不得把耳朵堵得死死的，不该知道的，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他侧头冲童凰点了一下头，童凰等人立刻把文件夹拿出来，按照文件夹上的名字发给那群人。
那群人迷茫地接过文件夹，有的人反应过来，吃惊童凰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打开文件夹，无论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的都觉得震惊。
文件夹里是他们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工作，事无巨细，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远方亲戚的资料都在里面。
这很讽刺，他们本来自己就是打听别人消息的人精，结果短短这么一点时间里，就被对方查了个底掉。
毫无悬念的碾压。
他们捏着文件夹的手在发汗，这些资料在人家手里，危险的就不只是他们，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他们所有在乎的人和事。
“只要你们承担得起后果，今天你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可以发表出去，你们可以用这些信息换奖金，甚至在此基础上渲染杜撰，获得更大的利益。”他笑了笑，轻声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那句话，“只要你们承担得了后果，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楚骁并没有说后果具体是什么，但是每个拿到自己详尽材料的人都能根据这个遐想出，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将会得到什么下场。
“听懂了？”楚骁扬眉，把那些人的沉默当做回答，挥手，“听懂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
这就可以走了？
那些人感觉心脏坐了过山车，刚经历了顶点的恐惧，就落到了安全平缓的部分，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犹犹豫豫地互相看，没有人敢真的走出去。
还是那个女人，第一个走出人群，向门厅走去。
看到那女人平安走出去，其余人也把心放到肚子里，轻手轻脚地绕着楚家这几位小姐少爷走了出去。
“楚骁哥，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楚翘媛等人都出去了，跳过来，“你就不怕他们里面有胆子肥的，不怕后果，把今天的事情都捅出去？”
楚骁懒得回答她，还是楚莂把话接了过去：“姐，你太小看楚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