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看着对方,久到安凉的指甲把手心攥出了月牙,楚翘媛才转身,移开她的视线,这一次她看向的是楚骁:“楚骁哥,那天你不是也在么?怎么不跟嫂子好好讲讲,讲讲许弋那个可怜虫是怎么求你放过他的……”她歪头,甜甜笑起来,“我想嫂子知道许弋有多没用以后,一定会后悔以前和他在一起过。”
“我也在?”楚骁低垂的眼帘下藏着笑意,“我怎么不知道?”
楚翘媛夸张地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楚骁哥不知道么?”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应该是我记错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记忆很错乱的。”
“我看你错乱的不只是记忆……”楚骁伸手整理了一下楚翘媛的领子,声音轻轻,只限他们两个人能听到,“你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楚骁哥!”楚翘媛娇嗔,瞪了一眼楚骁,“你还是那么喜欢拿我开玩笑。”挽着楚骁的胳膊,探头看安凉,“嫂子,你帮我管管楚骁哥,他从小时候就喜欢欺负我!”
安凉没听到她的话,目光定在地上,脑海里都是楚翘媛的声音。
许弋最后的样子也在,鲜血淋漓地倚在栏杆上,双眼无神空洞地看着虚无的空气。
她的心要裂开了。
原来,伤口从来没有愈合。
只是她胆小又自私,故意忘记了它。
她怎么忘了,忘记伤痛就等于忘记他。
楚骁没有看安凉,目光定在面前的人群上,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因为他的心思不在他们身上。
楚翘媛一点也不介意没人理会她,停不住脚步,在楚骁身边呆了一会,又跑到楚莂身边依着了。
所有人都被沉默笼罩着,除了一个人好像看不出气氛有多压抑,视线在安凉和楚骁身上转了一圈,举起手:“我还有问题!”
楚莂看过去,是那个最先开口问问题的女人,皱眉:“时间到了。”
那个女人晃了晃手机:“抱歉,我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她干脆不问可不可以了,直接问出口,“楚先生,您在许弋身亡以后,有没有和安家签订某种补偿性的合约?”她耸耸肩,“这个问题我不要钱,只要一个答案。”
楚骁看向那个女人,眼里墨色沉积,在到达某一个点上,突然烟消云散:“你的消息很灵通。”
这个回答变相肯定了女人的问题,女人眉目舒展,很满意地笑起来:“那请问楚先生,许弋的死是不是和您有直接原因?不然您也没必要补偿安家……”她挑起眉,好像觉得这一军将得很过瘾,“我的线人说得很清楚,原本是楚家和安家签订补偿条约的,但您坚持要以个人的名义另外签订一份……”她晃了晃头,好像想甩头发,但是她带着一个鸭舌帽,头发都在帽子里,这个应该很妩媚的姿势这么看就很奇怪了。“如果不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您应该也没必要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