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你今天来见我,是因为你怕了。”楚骁靠在茶水柜上,眼中的笑意是凉的,“你不过是一个只能藏在暗处,偷偷件事保护她的人,你都能发觉我想对她做什么,安凉那么聪明,她会不知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好看的眸装着残忍和冰冷更加诱人,“她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许弋如同死水般沉寂的眸终于有了一丝微动。
沉默了一会。
“是。”
楚骁眼里划过诧异,没想到许弋竟然会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我以为她会趁你出国那段时间,从你的酒店逃跑,结果她没有;我以为她会离开你的电视台,离开你的世界,让你再也找不到她,结果她没有;我以为她会直接把你丢在楚家的古堡,任你自生自灭,结果她没有。”许弋说这些的时候,心是痛的,但表情眼神都是很平静的。“不只是这些,我在暗中为她安排了很多可以彻底消失在你面前的机会,她都视而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不想离开。”
他拿了一把刀,插在自己的胸口,刀刃一寸寸深入。
痛么?当然,痛得想马上死掉。
但是,他不会再表现出来。
因为她是他妹妹。
因为他们永远也不可能。
“她开始对你笑了,开始跟你讲她只和很熟悉的人讲的笑话了,她开始把你的伤当做她自己的伤来照顾关心了。”许弋眼睫眨了一下,墨瞳上,刚要散开的痛楚因为这个动作,消失不见,无迹可寻,“再进一步,她可能就要出不来了,也可能……她现在就已经陷进去了。所以。”
许弋抿唇,提步走向楚骁,在他面前停住。
无欲无望的眸直锁楚骁的眼睛。
“你现在必须收手。”
两个男人都是英俊高挑,站在一起便是名画。
气场同样强大,一个如佛,没有大起大落却将万物包涵,一个如魔,狷狂黑暗却压抑在看似轻挑无谓的外表下。
孰高孰低,不同环境,就有不同结果。
可无论输赢如何,这两人谁也不可能先低头屈服。
“威胁我?”楚骁唇角微挑,“你凭什么?”话里夹枪带棒,很不友好。
许弋也不客气,冷冷地回过去:“我凭什么,你不是调查过么?”
说到他调查的东西……
楚骁眼里划过一丝戏谑:“我调查的东西也不一定准确,有的也很扯淡,比如……有人说,你出家了?为了安凉么?”视线抬起,落在许弋的帽子上,唇角一弯,轻挑得不能再轻挑,“别告诉我,你帽子下面一根毛也没有了。”
许弋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该提醒你的,我已经都说完了,剩下的……”顿了一下,与楚骁对视几秒,才继续说完,“好自为之。”
说完,抬步向门口走去。
“好自为之?”楚骁低着头,咀嚼品味着这四个字,唇边笑意渐浓。
许弋走后两个小时,楚骁接到了百里的电话。
“老板,很抱歉,人跟丢了。”百里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懊恼,显然,对方的手段是极高明的,所以,百里就算被甩掉了,也是很服气的。
楚骁也没生气,手指在栏杆上敲着,模样漫不经心,声音更是:“那就回来吧。”
“是。”百里以为楚骁这就说完了,等着他那边先挂断电话。
没想到,这次等待时间有点漫长。
至少也要一分钟了,楚骁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百里以为楚骁忘记挂电话了,刚要按断通话,就听见话筒那边响起楚骁懒洋洋的声音:“明天,我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