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的眼里晃着流动的光，盛着浩瀚的墨色。
带着坏小孩的顽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安凉，将她的所有细节放进眼里，放进心里。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睡你。”他顿了一下，扯唇笑起来，“这个，你应该知道。”
“七年了，我还是没睡到你。”
眸光一沉，好看的眉微微蹩起，像是自言自语：“总觉得有点遗憾。”
手指放开安凉的下颌，指尖顺着她脖颈下滑，落在她的衣领上。
缱绻的眼神和声音，加上这种暧，昧的动作，诱人翻倍。
“可以么？”
指尖拈着安凉的第一颗扣子。
安凉盯着楚骁看了一会，便垂下眸，没有说话。
安凉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七年前的安凉，满肚子坏水，算计他。他只要碰她一下，就会被她狠狠地报复回来。
而不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任他搓扁揉圆的样子。
手指勾起安凉的扣子，安凉穿的毛衣本来就松垮，一颗扣子开了，就能露出好大一片春光。
就算这样他也没感到满足，靠在桌边，手向第二颗扣子前进。
指尖将沾到扣子的时候，安凉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往后退了一下，椅子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就受不了了？”
把想要走开的安凉拽回来，力度恰好，安凉没站住，直接撞到他的怀里。
“那你欠我那么多，打算怎么还？”
“你也让许的抓一次。”安凉侧开脸，不看楚骁，眼里有微微的愠怒，“我会把你带出来的，也来这种地方吃一顿饭。”
“就这样？”楚骁的声音掺了笑意。
她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又成功逗乐他一次。
“楚娆的事，你不欠我的么？”她把他的妹妹变成现在这样，他相信她，她却辜负了他，难道不该把她这辈子都应该赔给他们楚家么？
听到楚骁提到楚娆，她眼里的怒气突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不以为然：“你妹妹变成那个样子，你就打算让我陪一晚上了事么？”
她的不屑有些嚣张。
一举击溃楚骁的理智。
扬起手，在即将挥下的瞬间，理智回归，手掌捏成拳，指节泛白。
“当然不是。”他的声音极轻，按捺着滔天的愤怒。“我要你安凉……”一字一顿，“生不如死。”
“就这样？”安凉用楚骁刚才说这三个字时一样的语气。
只不过，她笑意透着苍凉。
生不如死，是么？她现在不就是生不如死么？一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样晃荡在这个，所有她爱的，珍惜的人都离开了的世界上。
闭上眼。
想把眼里凉凉的感觉逼回去。
“对，就这样。”楚骁沉了一口气，看她闭上眼，有破碎的水晶挂在她的羽睫上，他的心一忽悠，狂虐如群龙无首的野兽，四下散去了。
包厢里静得像是在世界尽头，被时间遗忘的异次元。
巨大的落地窗是背景，被夜色铺满。
背景前，两个人都显得很孤寂，笼在他们身上的悲伤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