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别开脸，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她，因为她是女人，人们更喜欢用贱人来形容她。
人渣。
她在心里反复默读着这个词，让自己赶紧习惯这个词。
“楚骁！你要干什么？为了那么个女人，你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好哥们，你不觉得把我拎起来，是对我的一种不尊重么？”
朱儿个子不高，人长得又瘦弱，被楚骁抓住领口便像小鸡仔一样悬在空中，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楚骁的手越过包厢门口的界限，松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想转身讨个说法的朱儿没想到楚骁的反应竟然那么快，砰地一声撞到了门上。
“楚骁，我要跟你绝交！”
朱儿的咆哮从门板后面炸开，因为包厢隔音极好，传到包厢里就不剩什么了。
药箱开关弹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很突兀。
“我自己来吧。”安凉这么说，但是没有动。
她怕她碰了什么，会让楚骁觉得脏。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楚骁拿出纱布，沾上消毒水，抬手按在安凉的额头上，“我会让你都还回来的。”
楚骁的动作没留情，直接按在她的伤口。
一定很疼，他知道，但是他的力度一点没减。
安凉闭上眼，多余的消毒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碰到其他伤口，牵扯了更多的痛觉。
楚骁把安凉伤口附近的血污擦干净，黑色的笔迹露出来，他觉得那些字碍眼极了，手上又添了力度，很快，安凉白皙的皮肤就被他搓成浅粉色了。
字迹掉了，又觉得她的沉默让他不快。
沉下声音：“为什么不说话？打算赖账么？”
“没有。”
没有？
楚骁要被安凉的乖巧逗笑了。这个风格真的不适合她。
“睁开眼睛。”楚骁抬起安凉的下颌。
安凉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楚骁的意思睁开眼。
楚骁凛冽的目光立刻锁住她：“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这就是她的新战术吧？不断让步，不断妥协，做出屈服顺从的样子，让他觉得无味，或者……博取他的同情，让他手下留情。
“不是。”安凉看着他，任他眼里冰封万里，也毫无畏惧，“我确实欠你的，但是没欠那么多，所以我愿意为你做的，也是有限的。”
“呵。”很有原则嘛。
一声很轻的冷笑落在安凉的耳畔。
“那我得好好探索一下，你愿意为我做的事的底线了。”楚骁俯下身，直视安凉的双眼，给出第一个例子，“你能为我去死么？”
“不能。”
“那你能为我再进一次监狱么？”楚骁抬眉，好看的眉眼染上一丝玩味。
“不能。”
“你能为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么？”
“不能。”
每一次，安凉回答得都斩钉截铁，每一次回答完，楚骁的手指就会收紧一圈。
安凉咬着牙，挺着下颌的疼。
这些人好像都对她的下巴情有独钟，每次重点折磨的对象都是它。
“那我的床呢？你愿意爬上来么？”
安凉一愣，眼里划过诧异。
看安凉出乎意料的反应，楚骁语气更轻松了，像是在跟安凉开玩笑，但手指收紧的力度却不是开玩笑的。
“让我睡一次，也让我欣赏一次，安凉你放荡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