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你有利用过我吗？”叶桐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就是心血来潮想要知道的问题。
换做以前，哪怕是烂在肚子里，她也不会提起。
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裴泽暄明显愣了一下，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许久，几分严肃的面容才浮现一抹笑意，“没有。”
他反问，“怎么忽然这么问？”
叶桐看着他，眼底探究的光逐渐明艳，她其实看得出来，裴泽暄说那两个字时候的心虚。
没有即是有。
她想过，裴泽暄利用过她三次。
一次是刺杀风柏煜，他利用那个时候对风柏煜下手，意图让她成为替罪羔羊，最后她却回来，不但风柏煜平安醒来，还予以机会不追究。
虽然风柏煜有他的目的，但却是她和风柏煜关系之中的一种转折。
第二次是利用她和他的暧昧，大肆宣传激怒风柏煜，随后风柏煜和叶子妗解除婚约，他以这个机会来分化风柏煜和叶震的关系，从而跟叶震合作对付风柏煜。
第三次就是上一次的竞标，裴泽暄不但没有采纳她的资料，还透露出信息，让风柏煜误以为是她做的。
实际上，风柏煜到底有没有怀疑她，她也不知道。
这三个事项的种种，叶桐心知肚明，但从来没有跟裴泽暄明确提起，只是因为，她也利用了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如今，裴泽暄的否认，似乎更加给她的内心多了一些安心。
起码，并非她不尊重彼此而已。
叶桐说，“没事，只是忽然想问问。”
她看向裴泽暄，目光意味难明，“你说没有就没有。”
裴泽暄一愣，似乎知道刚才回答反而让叶桐失望了。
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被欺骗。
他握了握手，忽然唤了一声，“叶桐。”
叶桐抬起眼，“怎么了？”
看到她眸底的澄澈，他皱着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一瞬间而已，所有的言语尽失。
接下来基本无话，吃完饭，裴泽暄送她回去。
回到酒店，叶桐说了声谢谢就下车，没有多余的逗留。
裴泽暄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他才收回目光，开车离开。
回到酒店房间，叶桐发现，风柏煜所安排的保镖似乎已经几天没出现了。
他们的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危险解除？
这一个月来，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显然除了公司的事情，就是叶震一事了。
最终，他没有给叶震半点机会，决绝又冷漠。
也许是叶氏财阀早已不成气候，又或者是对叶家的唯一的一点愧疚，他留下叶氏财阀给叶子妗掌管，从此不再辉煌地苟延残喘着。
叶桐洗完澡，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没有什么特别的。
后来又刷微博，看到叶子妗发的：总会过去的。
没有配图，只有短短几个字。
叶家发生变动，意外的是，叶子妗没有被打倒。
也许是叶子妗还有一个盼头，因为叶震起码还活着，因为叶氏财阀还算一个完整的集团。
可她没有，她失去了全部。
照旧喝酒，喝了点酒才睡觉。
第二天起来，照旧拍摄。
仍旧没有风柏煜的消息，裴泽暄照旧来探班。
这一次他说，他是专门来的。
剧组的人看到裴泽暄来，似乎都习惯了，也不管她和裴泽暄是什么关系，看她的目光仍旧是鄙夷的，畏惧的。
“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游手好闲。”叶桐忍不住揶揄。
裴泽暄笑，“为了你，被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叶桐一愣。
感觉他好像有点变了，又说不上来变得是什么，油嘴滑舌？又或者——轻佻？
叶桐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给了他什么误解的行为？
似乎知道她再想什么，裴泽暄说，“叶桐，有件事情，我一直是认真的。”
“什么？”
叶桐忽然有种预感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难回答。
刚想转移，却听见他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叶桐心跳猛然一窒。
果然不是什么好话。
她怔怔的看着裴泽暄，俊美的面容一脸认真，眉眼里的深情好像也不是装出来的，越是如此，她越挣扎，目光连忙偏向别处，“我们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我知道，但也可以进一步不是吗？”
裴泽暄惯来优雅矜持，忽然握住她的手，略显激动，“我想过很多次我们的关系，我很确定，我想要你成为的女朋友，名正言顺。”
“叶桐，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能给你想要的。”不等叶桐反应，裴泽暄不断的保证，自持的优雅淡定在这一刻就像是不复存在的历史。
叶桐连忙缩回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抗拒的说，“我想要的能自己完成，裴总，我想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比较好。”
经历了一次感情的失败，她不像再来第二次。
裴泽暄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温和，神情受伤的抓着叶桐的手，“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难道你还喜欢他吗？”
“不，我没有。”
叶桐迅速否认，可心头像是被划了一刀子，尖锐的疼痛在心底弥漫。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裴泽暄皱了皱眉，深情的目光尽是不解，“我了解你，你也懂我。我们在一起，会是最合适的，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没有？”
叶桐一时语塞。
脱口而出想说没有，却又发现，这是违心的回答。
不可置否，裴泽暄就像阳光一样，永远那么温和体贴，温柔的让她沦陷。
她喜欢安静优雅的男人，裴泽暄如是。
那种悸动的感觉骗不了人，叶桐知道，她对裴泽暄是真的动情了。
即便他们的相处不过是一年多而已，他却总能给她温暖。
抛开那些利用不说，他是一个用温柔把她打动的男人。
“有的，对吗？”见她犹豫，裴泽暄欣喜地抓着她逼问，“叶桐，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叶桐被迫对着他的眼眸，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是。”